郑成功搜遍了全岛却一无所获,便下令将软禁中的施琅之父施大宣、其弟施显、施贵提出牢狱。
“福松……”林统云见事态不对,唤郑成功幼名道,“你不会是想处死施琅家人吧?”
“施琅造反,其家族自当同罪。”
“曾德其罪当诛,施琅不过是秉公办事。你此次的应对有些不妥。”
“妥当与否,我自有见教。”
“你心知肚明便好,我只是担忧你会拿施琅家人问罪……”
“无需担心,罪将家人已全部伏诛。”
“难、难道你……”
“我已将他们问斩。”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我知不妥,但一切当以大局为重。我主帅之权威,绝不能因此事受损!我年纪尚轻,要统率这二十万众,必须要恩威并施!统太郎,这点你应该能理解……”郑成功的解释里,竟夹杂了一丝颤抖。
“福松啊,福松……”林统云再唤对方乳名,“我从未质疑过你的主帅权威,但掌兵最忌讳的是军心向背!你说要恩威并施,我赞同。然‘威’并非是威吓!威吓能镇住的只是鼠辈,强者何惧威吓?而你最要警惕的恰恰是强者的‘向背’!”
郑成功反驳道:“错!掌兵之将最忌讳的是附和!即便是鼠辈,若群起反叛,也有颠覆之力!即便是强者,只要正直谦逊,便不可能有反心!”
统率二十万大军对年轻的郑成功而言是何等负担,林统云怎会不知?暴政在某些场合上的确是一剂猛药,但无辜的施琅家人惨遭株连,的确太过残酷。
“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但我还是要说。福松,你此次大错特错。”
“说说你的道理。”郑成功不以为然道。
“你害了施琅一家,就彻底断绝了施琅回归的可能。”
“即便他回归请罪,我也必不相饶。”
“施琅乃奇才,我军失施琅,如失去一臂。”
“奇才又如何,为顾全大局,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