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和郑军之间互有倒戈归降的,既有施琅这样弃郑投清的,也有“二黄”这般在两股势力间摇摆的——“二黄”之一的黄梧在之后又投降了清朝。
“得‘二黄’是否可以弥补‘失施’之痛?”程鸥波问道。
“不可相提并论,施琅乃是郑军水师之支柱,绝非他人可替代。”
“唉,只怪国姓爷一时冲动,如今已无法挽回。”
“冲动归冲动,追根究底,还是国姓爷的自尊作祟。全军上下都说施琅用兵如神,那主帅的颜面置于何地?国姓爷难免要争强。就算是离了施琅,照样能打胜仗。”
“若国姓爷真是此想法,可见还有几分青涩啊……”
“他就是这性子。”
这话题告一段落,程鸥波的千金淑媛上前奉茶。程鸥波浅啜了一口茶水,问道:“对了,施主此番造访,所为何事?”
“无事,只是近几日便要赴日,特来向先生告辞。”林统云答道。
“赴日筹备武器吗?”
“这次是筹备铅和铜。”
“但愿施主一路顺风,满载而归。”
“借先生吉言!其实我此行除了道别,还想见一奇人。”
“奇人?”
“便是那自诩妈祖显灵、预言了郑联死期的圣女,据说,她就在附近……”
静坐在一旁的淑媛听到后眉毛微微一动。
程鸥波释然道:“噢,那女子眼下住在清源山的洞窟之中,还有一男子同住。”
清源山有“三十六洞”,洞里冬暖夏凉,不失为一个好住处。
“三十六洞……敢问她住在哪一洞?”
“这倒不知,清源山方圆百里,寻之谈何容易。不过,她时不时会进城占卜,你不妨去城里碰碰运气?”
“她的名头这般大,怕是赚得盆满钵满了。”
“这倒没耳闻。这女子预言说这世间即将迎来覆灭,既如此,收钱财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