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着忙碌却有条不紊的“工作现场”,他从怀里掏出个斑驳的笔记本,翻到中间,在一行潦草的字迹上方打了个叉。

这只是第一站。

不只是未来的几天,而很可能是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正在和即将发生的一切都会影响深远。

站在人群中间的他感受到的是呼啸而至的风浪。

罗齐尔不知何时放下了手头的事,走到他身边,观察片刻,深有同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七十年前,我就在做和你现在几乎一样的事,只是没有你们这么大手笔。”她沉声说,眼中闪过一抹艳羡。

巴蒂转头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十七年前,林恩跟我说过一句话。这世上的人分两种,一种靠利益联系起来,比如食死徒,另一种是靠共同理想来凝聚,比如你们巫粹党。”

他慢悠悠地说着,“即便你们的理想不切实际,执行起来也错漏百出,以至于把整个欧洲的巫师推到对立面,但你们终究不是食死徒那种乌合之众,值得高看一眼。”

“十七年前……”罗齐尔蹙着眉,心底微动,“那时的你们还是学生吧?难道他——”

“所以我就被他哄骗着做了十几年的卧底,一直走到今天。但这没办法,因为他总是比我们所有人想得更多、看得更远,让人没法拒绝。”巴蒂笑了笑,眼神缥缈,“很耍赖的家伙,对吧?”

罗齐尔没说话,她还沉浸在这个让自己全然无法理解的消息中。

巴蒂也没打算让她回答什么,自顾自地说道,“我和他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但与此同时,我也愿意当他的化身,替他做那些不便公之于众的事。不只是我,还有很多人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