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勒特·格林德沃,他是个才华横溢的领导者,当代最卓越的黑魔法大师,也是个狂热的巫师至上主义者。要我概括的话——他是个理想主义的疯子。”
“理想主义的疯子……很有见地。你见过他年轻时的样子吗?”邓布利多满眼感怀。
不等林恩回话,他自顾自地说,“那时他征服了这根老魔杖,成立了巫粹党。那真是个风起云涌的年代,整个欧洲的巫师要么对他奉若神明,要么把他当成恶鬼……你应该知道他的计划。”
“当然,确切地说是你们曾经的计划。”林恩颔首,“校长,你信奉巫师的秩序,敬畏爱与命运,这是你们最大的分歧。我和你们都不同,我更看重人的尊严与自由发展,不论巫师和麻瓜。化用你们常说的话,这是我眼中的‘更伟大的利益’。”
他没有再用敬语,而是坦诚地看去,毫不避讳地说。
他用余光扫过邓布利多的书桌,上面正摆着他的书,看起来不久前才翻过,还有批注的痕迹。
“我懂你的意思,林恩。而且我并不反对你的观点,只是以我的年纪很难接受这样的新事物而已。”
邓布利多将老魔杖放在桌上,深绿色的接骨木造型华丽,散发着无穷的吸引力。
那是命运、死亡与力量的气息。
“你似乎对死亡圣器一直没有兴趣,为什么?我很好奇。”
蔚蓝的双眼格外深邃,如同浩瀚的汪洋,充满智慧的色彩。
“我和盖特勒,包括汤姆,年轻时意气风发之后,都有过焦躁。身边人已寥寥,前路望不到头。你还记得刚毕业的自己吗?”
邓布利多的眼神写着探寻与审视,这是他今晚最重要的问题。
“我当然记得,校长,而且很怀念。”林恩平静地说,“但我不会焦躁。因为我知道前人的路,而且相信自己能走通。”
“……我一直以为你和汤姆一样优秀。”邓布利多愣了愣,伸手扶正了自己的半月形眼镜,“现在看来,霍拉斯看得更准——他看人总是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