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在霍格沃茨的城堡盘桓不前了足足千年,临死之际的不甘与痛苦,对巴罗的怨念与仇恨,以及压倒了一切的,对垂死母亲的愧疚与悔恨,它们构成了束缚她的枷锁。

血人巴罗戴着染血的镣铐,而她,海莲娜·拉文克劳,千百年来一直戴着无形的镣铐。

她始终游荡在这座不算庞大的城堡里,寻觅着母亲的踪迹,却始终一无所得。

昔日的逃离已成永别,伊内丝听到了此前闻所未闻的秘辛,指着海莲娜和残破的冠冕,惊得目瞪口呆。

林恩早就了然于胸,他只是盯着海莲娜的眼睛,不急不缓地说:“伏地魔是个很擅长伪装、欺骗和隐瞒的人,不说是阿尔巴尼亚的空心树,就算它沉在英吉利海峡的深处,这个家伙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它找出来的——就像赫尔加的金杯和萨拉查的挂坠盒那样,这不怪你。”

“你知道的,他实在是太会讨人喜欢了。”海莲娜神色低落,“我没能控制住自己,我搞砸了所有事。是我害死了母亲,也让她最后的遗物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再度沉入自己的内心世界,沦陷在深深的自责中。

“海莲娜。”林恩按住了想要劝说的伊内丝,将魔杖抵在喉头,用蕴含着丰沛魔力的洪亮声音呼唤着对方的名字,“清醒一点!”

魔力的潮汐洗刷着昏沉的灵魂,就像不久前对伊内丝那样,将海莲娜的意识拉回现实。

“我……对不起,埃里克。”她沮丧地低下头。

“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做不到感同身受。”林恩感慨地说,顺手用魔杖点了点巨大石板,将它缩小到书本大小,拿在手里,“不过,我旁边的这位女士也许可以帮到你。关于知识,关于那种渴望得到更珍贵的智慧、命运、力量的心情。”

他只是轻轻一推,无所适从的伊内丝就到了海莲娜身旁,两个女巫无声地对视,不知该如何开口。

“金冠就留在这里,拜托你们二位照管好它,我要去研究一下修复方案,还有避免出现类似情况的办法。”深知自己不适合在场的林恩打破了尴尬的平静,随即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像邓布利多那样迅速离开,将偌大的有求必应屋留给了两个装了一肚子话的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