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认真地看着林恩,他说的大抵是自己的心里话,也是他选择十余年来对许多事情视而不见的真正理由。
他不做非必要的事,维持现状确实不是最好的选择,却是最“不坏”的那一个。
自从妹妹死于那场意外的决斗,这就是他长久以来的人生准则——被动接受,而非主动出击。
所以才有了变成伏地魔的里德尔。
对此,林恩了如指掌且不以为然。
“恕我直言,邓布利多。”他想了想,用尽可能最客气的口吻说,“你期望中的世界没有变化与进步可言,这是慢性自杀,哪怕今日的魔法界看起来一派祥和,甚至也不是毫无成果。”
事实证明,这话的杀伤力依然不小,让老人感到有些久违的局促。
“这未免有些刻薄了。”他苦笑着说。
“刻薄吗?我倒觉得这已经很委婉了。”林恩撇了撇嘴,“你自认也被许多人公认为巫师中的麻瓜通,但你对麻瓜的理解实际上并不比其他人深刻。”
“……你有什么高见?”
“你确实很了解麻瓜社会表层的事物,甚至比很多麻瓜更了解。但麻瓜社会不是衣服,也不是伦敦的地铁,甚至不是你当年拜访过的维多利亚女王——你从未试图理解这些和我们不同的人的本质,你和纯血主义那些人一样傲慢。”
林恩语气平和地说,“几百年前,麻瓜就开始了超出巫师想象的进步与变革——你和格林德沃看到了威胁,我看到的却是与魔法不同却有所助益的知识和智慧。”
“所以你反对的是保密法的限制?”
“区区保密法只是小打小闹,不值得我大动干戈。我要改变的是巫师世界几百年来近乎一成不变的停滞与蹉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