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第一次上马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毕竟没有进行过那么多次的血统筛选,即使是最温顺的马儿,恐怕都比后世培育出来的温血马要烈,沈珏骑上去别说射箭了,坐都差点坐不稳。
他这副身体实在太柔弱了。
他差点儿被马颠下来,一个身影就拉住缰绳飞身而上,稳稳落在了他的身后。
熟悉而沉静的香味将他整个人都包裹。
自从沈珏穿来后,因着日日相处,钟离瑾连身上的熏香都换过了,将所有冷冽的、容易对体质产生负面影响的香料换掉,甚至还放了几味中药进去,即使闻着味道都能对身体有温补的作用。
原本是为了沈珏不被熏香伤了身,但钟离瑾这本就青春当值的年纪,又天天温补,忙碌的时候沈珏又不允许他熬夜……以至于某天上朝时,钟离瑾的鼻血都流了出来。
沈珏吓得半死,后面才知道原来是钟离瑾跟着温补的东西吃多了,气血旺盛导致的……
这可苦了沈珏,每天学武就够累的了,还得回去给这一身使不完牛劲的家伙下火,差点儿没给他折腾死。
钟离瑾拿着这个由头正大光明每日加餐,沈珏都担心这人死他身上,结果却见对方一日比一日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的,像吸了人精气的精怪,连嘴唇都变得红润起来。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能这么大!!!
沈珏不服,非常不服,并且真的很生气。
但他的底子在那儿,怎么都补不起来,一番强身健体下来,反倒全便宜了钟离瑾那家伙,整日里玩的花样简直没眼看,都快能出套鉴赏书了。
但当对方在危机关头飞身上马,把沈珏给揽在怀里的时候,一切又化作了安心。
□□的胸膛跟堵墙似的抵在他的后背,结实的手臂能挽起宫里最重的那张弓,钟离瑾似乎比原先力气还大许多。
并非健身房里锻炼出来的肌肉,而是实打实练武累积出来的,蓬勃的,鼓.鼓.囊.囊的,带着蓬.勃的雄.性.荷尔.蒙,简直比在某些不可言说的时候,还要性.感。
沈珏还是头一次知道心猿意马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他原本还因为差点儿跌下马而后怕,转眼便心跳得飞快。
就那个频率,怎么也算得上老夫老妻了,竟然被这么抱一下,他就脸热得快要烧起来。
钟离瑾的才华和地位总是让人忘记,他拥有的是一副年轻的、精力充沛的身体。那样的有活力,那样的,让人抑制不住地心动。
沈珏几乎快要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马背起伏,骑马的时候为了避免受伤,人得配合着马的起落,放松身体达到同频,但这些颠簸和频率,总会让人产生联想。
钟离瑾揽着他,教他如何稳住身形,如何控制马儿的奔跑同时将箭射.出去。
那在沈珏手里几乎要耗费大力气才能拉满的弓,在钟离瑾手里袖珍得如同玩具,给人一种稍微用力不仅能把弦崩断,连弓都能给掰折了。
只听一道尖锐的破空之声,那长箭便飞射而出,甚至飞到了数十米开外的地方。
“晚上想不想吃烤兔肉?”钟离瑾问他。
沈珏:“……”
沈珏:“野生动物寄生虫很多,不要吃。”
他听见钟离瑾低低的笑声,感觉自己的整个脊背都是酥的。
钟离瑾说:“好。”
说那只兔子的毛色不好看,等以后有机会给他弄只漂亮的,做成手套,比较保暖。
在这个古代的世界待久了之后,沈珏也渐渐习惯了古人的思维。毕竟各行各业都没那么发达,皮草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真的是最保暖的东西了。
“马上都要入夏了,明年再说吧。”但沈珏依旧还是没太习惯,委婉说了句。
“好,都听你的。”
钟离瑾驾马过去,宫人们就守在那只被射穿了脑袋的野兔子旁边,等沈珏看过之后,才将兔子收走。
不得不说,钟离瑾的箭术已经强大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那是只灰色的兔子,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沈珏甚至根本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