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御摇着头:“别过来……”

抽挣的手腕往镣铐的边缘磨出了狰狞的伤,割完般,滚烫的鲜血廉价似的顺着手臂线条就这么滑落下来。

然而不及铁棍砸到腿上的疼。

一下,又一下,不要命地宣泄在他的腿上。

腿骨仿佛已经被打碎成了几断,能够重连起来的可能几乎渺茫。

薄御被锁在飘窗上,根本躲不掉,双腿无力的收拢,脚跟想要后退的踩蹬了两下。

疼,好疼。

沈老师……

地下室顶部的盖子被人打开,无脸的男人从梯子爬下,行尸走肉般,手里拿着那根令他恐惧的铁棍。

顶端敲击着地面,逐渐向他靠近。

别过来。

别打他。

脖颈忽地被满身酒气的男人掐住,沾染了脏污,残留着他干涸血迹的铁棍顶端,抵住他的下巴被迫抬起。

对方狠狠地往前戳了戳,似要把他的脖子给戳断。

薄御死死咬住唇,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下唇咬出了血珠,呼吸只剩恐惧的颤。

“还是不肯说出那个女人和那小畜生躲哪去了?”

如同恶魔低语,面对男人,谁也不会来救他。

“是你把他们藏起来了吗?”

“那小畜生平时这么喜欢跟着你,现在躲得连老鼠影都看不见,别指望他找人来救你。”

“说啊,死哑巴!”

“先打死了你,我再去找他们弄死!”

“哟,我听说你死的那个妈好像有点秘密,你身上是不是也跟她一样,藏了点什么小秘密?”

“死哑巴,我倒要看看你身上有什么秘密!”

“……”

记忆的枷锁被无情的砍下,深处不愿面对的画面被野蛮地撕扯出来,放大到面前。

声音、目光、触感……通通都被塞满。

手腕划出更深的伤痕,敲击玻璃的声音撕心裂肺,微张的薄唇下无声的歇斯底里。

手臂流满了血,恨不得流干流尽痛死过去才好。

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见,别让他看到这些画面。

鲜血染落到了眼前的布带,混着眼泪的咸涩,化开浓郁的血腥气充斥在鼻腔当中。

越来越浓……

如同女人伤狠的眼角坠下的血痕。

却在这时候,被一道温和的声音穿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