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家光下班的时候收到了一条未知号码的短信，短信内容是一个地址。

犹豫了许久，他还是给岑今山发了信息说今天会晚点回家，去了初中学校附近的餐厅。

外面正下着鹅毛大雪，打车到达目的地时，汶家光一下车，就透过玻璃门看到了在餐厅里坐着的汶蕴姝，他同父异母的姐姐。

他们很多年没见过面了，汶蕴姝出落得十分漂亮动人，她的气质不像以前那样乖张，脸上也不再涂着奇怪的烟熏妆，她还是那么喜欢穿裙子，身上蓝色的披肩和恰到好处的妆容让她整个人显得温和淡雅，对比之下，汶家光好似没有怎么变化。

汶家光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进去，进去时肩上已经落了不少雪。

”家光，好久不见。“汶蕴姝起身笑道。

对于她的突然到访，汶家光甚至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向来不善言辞，于是只点点头。

汶蕴姝给他点了杯热牛奶，自顾自地开始说话：“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也是在这里，我就坐在这儿，看着你从校门口走出来。”

“嗯。”汶家光将桌上冒着热气的牛奶端在手里，想以此取暖。

“那时候你瘦瘦小小的，还没我一个女孩子高。”

“时间过得真快啊......”

汶家光低垂着眼看着手里的牛奶，没有说话，直到汶蕴姝问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时，他才抬头看向对面的人。

一个人过得好还是不好，这个问题的答案通常是很模糊的。

当一个人的原生家庭不好，学习成绩也一般，在社会生活中循规蹈矩，性格寡淡沉闷，那么他大概率会变成一个普通的下等人，像颗螺丝一样在社会中生存运转，但没了这个螺丝，一切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可有可无。同样的，人生中的所有道路都不含运气成分的存在，一辈子也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