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边远奕还是很忙,陈慕霖也准备升学。
又要搬家了。
赶在他开学前,陈慕霖的学校距离这里的学校比较远,于是全家搬到了离他学校近些的金沙别墅。
陈慕霖把带过来的衣物叠好放进衣柜里,先将自己的弄好在一边,再坐回床上拿另一边的边远奕的衣服开始帮他叠。
他又去出任务,有些私人的东西阿姨也不好帮忙,所以这份工作就默认了要陈慕霖来弄。
而且他们现在已经不分房了。
边远奕回来就是找他来上床,自然而然他们就一直都睡一间房,也没分房的必要。
这里的地段近市区偏嘈杂,没有原来的幽静宜人。
而且原来哪里陈慕霖其实已经住出了一些感情。
陈慕霖骨子里是有些恋旧的,很容易对一个生活过的地方产生眷恋和建立归属感。
但是时间好像总是催着人往前走,一直留在原地是不可能的,陈慕霖只好调整好自己继续往下走。
在陈慕霖带着二十岁的年纪终于踏入梦寐以求的大学,看见阳光落下时整齐的林荫道,欢声笑语,来来往往的学生,真的感觉到十八岁那段看不到一点希望的时间挨过去了。
但要是让陈慕霖再重来再选择一遍,他肯定不会再选这条了。
太惨烈了。
强暴一样的第一次,头破血流的终身标记,寄人篱下的不好受,措手不及的怀孕,一个人孤零零地,孕期看着肚子一寸一寸变大的恐惧和焦虑……哪些负面的经历永远是陈慕霖心里最深的一根刺,有时午夜梦回想起来,陈慕霖都会感到不安和难以再入眠。
陈慕霖也是自哪些桩桩件件中明白自己是背后没有任何可以依赖的,在他还无意识,以为他和同龄人一样可以生活在父母的依靠时,生父却给了他当头一棒,随后他掉进了压抑和焦虑的深渊。
没有人可以帮他,他不想被终身标记,不想在最后一年失学,不想怀孕,不想被边家人和边远奕看不起,不想寄人篱下,但所有诉求都没有得到正向的反馈。
年少不多的骄傲被逐渐消磨掉,孤独和什么事都要自己承担的强制独立酿成了陈慕霖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心病。
陈慕霖自己其实也隐隐注意到了自己的不正常,他对延禧有很严重的依赖,怀着延蕤的时候,大着肚子其实严格来说是不适合和延禧一起睡的,但是他就是舍不得,没有延禧在身边他甚至睡不着。
小小地,温热地,贴在陈慕霖的身侧,均匀的鼻息间散发着淡淡的的奶香。
让人心里软塌塌地,能拧出水来。
他也喜欢边远奕抱他,亲他,也很喜欢他和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