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格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回到车内后的他将帽子摘下,发出一声喟叹,他系上安全带后,准备开车。
安静到极致的车内忽然响起“咔哒”一声,野格被这声音吓得几乎灵魂出窍,脊背刚离开座椅时,太阳穴便被一个冰冷的硬物抵住了。
野格呼吸几乎停止,他的瞳孔剧烈震颤着,不可置信地看向侧前方的后视镜。
在车后座上,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一手持枪,另一手慢慢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兜帽,露出了一头耀眼金发。
纤长手指勾着黑色口罩,露出了他整张脸,男人微笑着,如果不是还在被他用枪指着脑袋,野格都要怀疑这只是一个高中生。
什么人!什么时候!野格在心中怒吼着,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初次见面,野格。”男人好像当做自己手上的枪不存在般,还轻松地跟野格打了个招呼。
野格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他叫出了自己在组织中的代号,是组织的人。
野格浑身僵硬,他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的人:“你是谁?”他的声音在发抖。
“嗯?”男人歪了歪头,紫灰色的下垂眼十分无辜,“今天你还在讨论我的八卦呢,这么快就忘了吗?”
安室透用枪轻轻推了推野格的脑袋:就是这个人,差点就被东云听到了。
是波本!野格瞳孔骤缩。
自己暴露已成定局,现在只有这一个人,还能跑。
野格的心提了起来,他的手指悄悄摸向安全带的位置,另一只手也向车门把手靠近。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后视镜内的安室透,见他没有反应,这一刻手指也碰到了车门把手,他的眼中微不可查地泛出点点惊喜。
还差一点。
太阳穴上冰冷的枪口忽然推了推:“嗯?在做什么呢?”
安室透似笑非笑地看着野格,野格动作一顿,慢慢缩回了手。
他咽了咽口水,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只是八卦的话……波本你不至于这样吧?”
“组织内代号成员无故自相残杀可是要受惩罚的。”他颤颤巍巍提醒道。
叛徒的清理工作一般都是由g来做,很少交给一个新人。这也是野格还没死心的原因。
“虽然确实有这一部分原因,但是不对哦,野格酒。”安室透微微一笑,诱哄道,“再猜。”
“我、我不知道。”野格的脸色更差了,但还没松口。
安室透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好吧,我也不跟你浪费时间了。”
“嗯……”安室透沉吟了会,漫不经心道,“该从哪里说起呢?”
他的眉头微微蹙着,有些苦恼:“是从我刚才不小心看到了你和伊藤心腹交易的画面?还是……”
安室透伸手,从野格的后衣领出拿下一个白色圆片,正是东云贴在他身上的发讯器。
他笑意盈盈地看着野格突然煞白的脸色:“还是你从会所出来之后的踪迹我都知道这件事说起呢?”
他知道了!!野格瞪大双眼,手指倏地握紧成拳,心中只余下这一句话。
但还没完。
安室透靠近了些,他压低声音,语调轻缓,说出的话却如针般密密麻麻扎入野格心中:“或者……也可以从你为了掩饰和伊藤之间的交易,而故意接近轩尼诗开始。”
野格全身如堕冰窟,他的牙齿在轻轻打颤,鼻孔一张一合,心跳得飞快:这个人,到底知道多少?
安室透看着野格的后脑,他察觉到野格心中的恐惧,却又明知故问:“不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