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看到神君,气焰一下子灭了。他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气氛一下陷入了僵局。
最后还是神君出声打破了寂静:“你有办法弄开这个吧。”
“能的,能的。”麻雀一时混沌,直接在神君面前使了法术,一阵淡淡的荧光亮起,他们二人身上的麻绳一松。
神君低头解开了绳子,继续指挥:“我刚刚观察过了,他们人都在前院守着,从这堵墙出去。”
“啊?”麻雀傻了,“……什,什么……”
神君又重复了一遍,低声催促他。麻雀眨巴着眼睛看他,手慢吞吞的在墙上画了一个门,指尖划过的地方散着点点青光,身子可以从中间穿过。
出来以后是一个狭窄的小巷子,说是巷子,其实不过是两排屋舍墙间的间隔,只勉强容纳一个人侧身穿行。
“跟紧我。”
神君能确定他们还在城内,今夜是一个晴夜,外面的光线要比屋内好许多,他侧着身瞥了麻雀一眼,是完全陌生的样貌,眼睛细长,带着小狐狸的灵动与妩媚,和春红院见时的样貌相差甚远,若非要说出个相似之处,也只有眉间的一点红痣了。
不过,神君想,他们要变样貌应是很容易的。
柱子还未进府时他的探子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他让管家将计就计把柱子放到他身边,借此引蛇出洞。
今天下午麻雀溜走后,他故意召集府里下人都去花园树木里找,抓到者重重有赏,给了柱子一个看似极好的机会去送信。
原不可能是他亲自去盯着的,因为午时和父亲的争执,父亲一气之下断了他所有府里的暗卫。
一时半会竟再找不出一个人,只好自己亲自来了。
谁承想他千万小心,却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重重打草惊蛇。
……所幸也不是一无所获。
他们顺着窄巷一路向前,行了大约十几米,走到宽阔些的小道,两边熟悉的街景让神君心安了些,他继续带着麻雀走。
路上静悄悄的,除了时不时传来几声乌鸦鸣叫,就只剩下彼此的脚步声和急促呼吸声。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神君带麻雀来到一个府邸的后门,他上前握住门环,左右有规律的敲了五六下。
门迅速的开了,开门的是个青年,他先是警惕的看了看外边,然后连忙打开门让神君进去。
青年跟在神君身侧,问道:“公子怎么这么晚过来。”
“遇到了些意外,你家主人呢?”
“主人早些时辰已经睡下,刚刚已经让人去请了,公子请先随我来。”
青年将他们带至小厅,桌上竟已备好了茶水点心,待他们入座,青年忽然微笑着问麻雀:“这位小郎君要同我去外厅坐坐吗?”
忽然被点名的麻雀怔了怔,还在思付要如何回答,神君就先一步说道:“不必了,在这就行。”
神君知道青年的意思,不过神君觉得,麻雀既是精怪,又岂会参与人间凡尘,他们看来的机密对于麻雀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
“是我多言,失礼了。”青年朝神君和麻雀颔首行拱手礼:“我去看看主人,公子请稍等。”
“嗯。”神君点头,向青年道了谢。
待青年消失在视野,麻雀才别扭地将身子转向另一侧,时不时回头偷看神君一眼。从黑屋到这,麻雀忐忑了一路。他抓起一块核桃酥闷闷地啃,走之前重明鸟还叮嘱过他,千万不要暴露了身份,怎么就被知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