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和青岁同出一脉,不该有这般能被压制法力的事情,偏偏他那场情劫弄丢了人不讲,还阴差阳错把心给丢了。
如今他足足失了大半修为,几次打得凶狠亦或是需要如江如海的法力时,谢逢野都察觉到魂台之中干竭之势。
也就是说,每次干架他都在把自己往榨干了逼。
也就是说,不把心取回来,他拿什么等成意历劫回姻缘府之后把他打个腿断?
至于自己那颗心。
他也知道在城主良氏家里,但怪就怪在那府院他进不去。
冥王上天入地,无有不可临身之处除了姻缘府和百安城的城主家。
实在很难不怀疑此事跟月老有关。
若是前去查明,月老就是困了他取心的人。
那他们之间的这些仇怨可算是海了去了!
素未谋面之人,断你情缘,还封住取心之路。
封心锁爱是吧。
谢逢野似笑非笑地说:“那雨停便一道同去吧,小少爷。”
俞思化嘴角笑意一晃而过:“行啊,我相信城主会很开心的。谢掌柜。”
谢逢野冷冷地瞥了一眼,往俞思化身边行过,擦肩时又快又轻地讽道:“书生狂徒。”
未料俞思化反应极快,面上笑得不露半点纰漏,旋身装作要去看小古,顺带让笑眼划过谢逢野。
“浪子庸才。”
谢逢野顿了脚步,缓缓转身回来:“你是真敢说啊。”
俞思化笑弯了眼:“你敢听我就敢说。”
谢逢野:……
两人在雨声淅沥的屋中相顾而立,笑中自带各式刀枪斧戟,上演着无声的血影刀光。
俞思争对于这种杀气可谓十分熟悉,但这种杀气出现在这里是应当的吗?
“小幺……化,你和他?”俞思争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
未防大哥又开始胡思乱想,俞思化先回答道:“是朋友。”
谢逢野笑开了脸,晃着酒窝讲:“这可不好说。”
俞思化还气着他隐瞒祖母去向之事,心想即便再怎么样,总该说明一声祖母和银立之事,可冥王非但一字不提,反而处处挑衅作妖。
圣人有云:捏人短处做要挟不公道,也不正义。
但用这种方式去对待不快之事。
会很爽。
俞思化整顿好表情:“既然我们非亲非故,我又忽然想起,城主昨日说叫我独自前往便好,要么谢掌柜还是……”
谢逢野倏地面向俞思争做自我介绍:“大哥你好,我是和你素未谋面的,你的宝贝弟弟的,短暂一生中,唯一交到的,以后也不知能不能长久的,朋友。”
他说得真诚,眸含热光,旋即冷了下来,转头对俞思化讲:“不要等雨停了,我有伞,朋友你去换身衣裳,我们这就走。”
俞思化点头同意:“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