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也没把令牌还回去,现在谁都知道他是六殿下的人,上赶着巴结呢。”
皇后听了几句,悄声离开了。
那道士低声道:“娘娘,此人或许可以利用一二。”
走出那片地方,才朝身后招了招手,被要求留在十步之外的宫女躬身上前。
皇后吩咐道:“把那个叫做阿福的宫侍给我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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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将宁恙关进归星殿,稍晚一些,张玉庄收到张怀安派人递来的密信。
信里说皇后预备做什么,准备在丙午日动手。
看完信后,张玉庄在窗边站了许久,心中思绪万千。
这封信如同巨石,重重砸进湖里。
张玉庄欣慰于张怀安的成长,但是,他在这个时候递来密信,实在让人怀疑。
但好在信中内容是否真实,丙午日就能见分晓。
他派人把归星殿围了里外三层,若当真如信中所言,只要那日宁恙不现身,不接触任何人。
那么阴谋自然瓦解。
宫闱看似平静如常,但几方势力暗中较着劲,连风都紧绷着。
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监督那老人的村子里再无消息,那道士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眼看着临近丙午日,侍卫汇报称那老人病了,询问六殿下可要干预?
张玉庄沉思片刻后道:“去请医师。”
侍卫领命而去,不久后却带来了更加严重的消息。
“殿下,太医去看过了,说老人病得很重,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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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夜里飞驰,张玉庄乔装打扮坐在里面,他不断地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他至今没和那道士交过手,这老人是唯一的线索,有些话,他一定要去当面问。
推开老人家的门,屋内昏暗,药气浓厚,一盏微灯闪烁摇曳。
床上老人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已是命悬一线的样子,他察觉到门口的声音,艰难地转过头来。双目浑浊。
“你也是,来,来找他的吗?”
张玉庄走近,轻声问:“你说的那个‘他’叫什么名字?”
似是感到自己快要灯枯油尽,所以老人不再多问这些人为何来家里,虚弱地说:“那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我发现他时,浑身是血。”
张玉庄没有出声催促,静静等他说完。
老人咳嗽几声,才继续说:“我不忍心看他就那样死在路边,就把他带了回来,他,那孩子醒来后,狼吞虎咽吃了很多东西。”
“你。”老人喘不上气,缓了半天,他想撑起身子,但手脚都没有力气。
张玉庄见状,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你若是见到他,替我,告诉他,莫要再拼命给我送那些金银,让他好……”
最后几个字被淹没在门外喧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