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杨是他见过最娇气的男人了,没有之一。

更奇怪的是,他哥干嘛这么纵着杨杨。

以他对他哥的了解,谁腿麻了,这么发脾气,迎接他的必定是漠视。

“猪没有说话的权力。”上车睡到下车,猪都没你能睡。

这种麻,确实只要用力跺两下,再等一等,酸爽过去了,便会好。

可杨平乐就是不敢跺这条左腿,上辈子这条左腿粉碎性骨折,天气一变,就难受,仿佛这种感受带到了这辈子,让他格外爱惜这条腿。

沈泽清下车就戴上了一副银边眼镜,随着揉捏的动作,银色的眼镜链在杨平乐眼前一晃一晃的,“好点没?”

杨平乐伸手勾住银链,在手指上绕了两圈,再松开,又绕又松,不耐烦似乎达到了顶峰,“没好,还麻着,难受。”

沈泽清敛着眼眸,扫过那只手,继续揉捏。

“你近视吗?”杨平乐顺着眼镜链摸上了沈泽清的眼镜,一下就摸出材质是钛合金的。

沈泽清:“不。”

杨平乐知道了,装饰用的,“你戴眼镜很好看。”超符合他的审美,让他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这副银丝边眼镜中和了沈泽清过于清冷的气质,多了几分斯文柔润感,衬得人更加高贵。

“我还有好几副眼镜,以后戴给你看。”

杨平乐:“?”

为什么要戴给我看?

“好了没?”秦锐快被热疯了,一想到明天要顶着高温军训,秦锐就融了。

沈泽清扫了他一眼,秦锐没融,他只觉寒冬腊月,大雪纷飞。

妈耶,杨爹不愧是杨爹,也就只有他敢让我哥这么服侍他,还一脸不爽。

杨平乐轻轻抬了抬腿,“好了,谢谢。”

沈泽清嗯了一声,走到后备箱,“我送你上宿舍。”

全程不允许他拎一点东西,只要跟着就行。

安顿好杨平乐,轮到沈泽清,最后是秦锐。

沈泽清的东西一搬下车,他向秦锐伸手。

秦锐看着这只修长白皙,一个男的都觉得好看的手,不知道这手伸出来是干什么的,他兄弟说“夸”就对了。

“手挺好看。”

沈泽清:“......胖胖。”

秦锐抱紧了狗笼,“这是我干儿子,你想干嘛!狗肉可不兴吃呀!”

沈泽清捏了捏眉骨:“戏真多,之前杨平乐说把胖胖放我这养。”

秦锐仍旧没放手,“哥,咱打个商量,你这条件还没我那好呢!你这老旧的红砖房,一室一厅,胖胖都撒不开腿玩耍,我那就不同了,两百平大公寓,胖胖在里面翻跟斗都行,为了胖胖的身心健康着想,我养着吧。”

打小秦锐就爱狗,可惜他妈狗毛过敏,硬生生扼杀了他的爱好。

好不容易有个胖胖,秦锐想努力争取一下。

沈泽清直接把胖胖拎了过来,胖胖拼命地抓狗笼,扑向秦锐,呜呜惨叫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