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看不见,就等于不存在。
“谁来了呀?”
白思鹃开口,声音同样温柔:“逍逍,是你吗?”
“嗯,是我。”
卓逍松开温沉意,对他指了指旁边的小沙发,自己朝病床边走去:“妈,我来看你,今天有没有好点?”
白思鹃:“好多了,今天太阳是不是很好,晒得病房里头暖洋洋的。”
“对啊,特别好。”
卓逍在床前坐下,帮白思鹃整理好被子:“晚点午睡起来了,可以让护工推您出去晒晒。”
白思鹃点头,摸索着拉住卓逍的手:“逍逍,在新家……怎么样?”
“放心吧。”卓逍反握住她,将女人枯瘦的手裹进掌心:“所有人都对我很好,很照顾我。”
“那就好,那就好……”
白思鹃念念两次,安静了会儿,踌躇低声:“那,你弟弟呢?”
“他也好。”卓逍像是料到他会问这个:“除了有点皮没别的问题,昨晚还偷偷问我您的情况,想让我带他来见您。”
“啊?见我?”
白思鹃一时又喜又慌:“不了不了,我现在这样,还是不见了,等我,等我再好些,医生不是说我的眼睛还有可能复明嘛……”
温沉意坐在旁边,看着这样的白思鹃,心里却没有太多的感受。
因为他很清醒地知道这位母亲只是书里一个虚构的角色,而自己也不是她口中的孩子。
令他惊讶的是卓逍。
明明过剧情还总是状况外地笑场,这会儿却很放松自然地在跟白思鹃闲聊。
脸上的笑容不参假,体贴和关心也是,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好像病床上真的是他熟悉的家人。
他有些疑惑,却不觉得突兀。
印象里卓逍一直是这样,从前对老爷子也是,幽默风趣,不爱煽情,又永远有用不完的耐心。
别人在病床前哭哭啼啼抹眼泪,只有他不会。
面对老人,他脸上总挂着笑,插科打诨的,说些寻常的趣事当笑话,是常年沉闷灰调的病房里,唯一的色彩。
说婚后需要装得感情深厚,却从不为难他,更多时候只是让他打完招呼就去一旁等待,自己守着老爷子帮他找借口。
有时候是身体不舒服,有时候工作太辛苦,两年时间,最亲密的接触竟也只是在进病房时会牵住他的手。
思及此,他无可避免地想到什么,目光闪烁着低下头,不再看卓逍。
白思鹃打了个哈欠,困了。
卓逍摇低病床帮她躺好,拉上被子,招呼着温沉意放轻脚步离开病房。
出门也眯眼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扭头€€€€
“怎么了?”他眉尾轻动:“怎么这么看着我。”
温沉意:“卓逍,对不起。”
卓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