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交/配的过程中也不那么粗暴就更好了,他可以尽量忍住痛苦的声音、不扫对方的兴。
瘦削的身体看上去十分狰狞,拟态也不算成功,伤痕遍布。这令雄虫感到一点难过。
他因为自己而伤心,却分不清这伤心因何而起。
武装种领队愣了差不多十几秒。
然后克里曼一骨碌爬起身,撞翻身边所有的座椅和物件,堆叠起来的书本光屏连同容器中的食物全都稀里哗啦地洒落一地。
幸亏这是工作结束之后的授课,他们又身处于大信息巢的小隔间内,才不至于吸引到其他虫的注意力。
已经退到门边、退无可退的雌虫脑袋砰地撞在门框上,伴随着巨响整个空间都在震动,力气之猛即便是直系也要头晕两秒。
门当场留下一个脑壳形状的坑。
这一撞让大脑宕机的虫回过神,又脚底打滑地冲回来,试图拉过萎顿在地的织物,将阔翅种重新裹起来。
结果手抖心慌,核心基因雌虫的力气大到离谱,直接把柔软的遮蔽物扯出一道裂口,发出刺耳的嘶啦声。
克里曼差不多脑袋充血、头晕目眩,失了智一样拿着两片布在那里拼来拼去。
“这……怎么安装不上呢。”
武装种喃喃自语,尾巴在身后甩成大风车。
卡拉呆呆地看着他,也渐渐害怕起来。
他理解错了对方的意思。
没有达到期望会被打。
雄虫静静地蜷缩在小角落中,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在他的认知里,面前的雌虫已经是很好很好的一只了。
无论是交/配还是殴打,他全都认命般地接受。
然而下一秒,深灰色的虫一把扯下身上的武装带,又三两下甩掉外套。
克里曼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身体已经陷入半异化状态,表面覆盖上大面积的鳞片。他将那只没什么重量的阔翅整个拎起来,塞进自己的外衣中去,再紧紧地将对方裹住。
兵荒马乱。
卡拉太轻了。
即便最近丰沛的食物令他的身体变得不那么嶙峋可怕,但仍旧呈现出很不健康的瘦。
武装种的外套完全把他埋在里面,克里曼的力气有些大,隔着又沉又重的材料压得他发出轻微的咯唧声。
于是那双手臂陡然松懈了力道,小心地将被包裹的阔翅放在身边。
疼痛并未到来。
筋疲力尽的雌虫坐在一地狼藉中。
他现在的状态,活像是同一群异兽种互殴了一整天。
身形小小的雄虫紧紧地抓着宽大的武装种制服,不知所措地看过来。
“抱歉。”
半晌之后,高大的灰翅突然开口,声音听起来沉闷而干涩,像是在粗砾的沙石上摩擦出来那样。
克里曼缓慢地伸手,再一次很轻很轻地摸了摸雄虫的脑袋。
于是傻乎乎的阔翅又忘记了害怕,就像记吃不记打的小猫崽子那样,信任重新占据上风,主动将头拱到那有力的手掌下。他理解到对方并非在寻求交/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