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十三陵只开放了三个陵寝供游客参观,大半天就逛完了,剩下的小半天时间也不够再去什么景点,干脆在酒店休息,晚上又吃了一顿烤鸭,爷爷奶奶还蛮喜欢这个京都名吃,明天不一定有时间。
第二天去看了长城,薛皎他们去的是八达岭长城,不太好爬,有几段坡度比较大,大家你拉我扶,好歹爬上去了。
薛珍基本上没让大人抱,都是自己爬的,尤其是最难爬的那几段,手脚并用,也要自己爬上去。
到了题字石碑处,薛珍让薛皎单独给她拍了张合照,她是自己爬上来的,她也是好汉!
爬过长城,薛爷爷和薛奶奶都心满意足,手机里存着一大堆照片,就等着回村炫耀。
第二天凌晨,他们要赶回去的飞机,薛皎要送,家里人都没让,大半夜的,她一个人,这么远的路,谁都不放心。
只能陪着收拾了行李,送家人上车。
薛珍抱着妈妈舍不得撒手,她太想太想妈妈了,这几天她特别开心,但是妈妈还要上学,她回去了,也要上学了。
薛皎也抱着女儿亲了又亲,她的宝宝,小乖乖,天底下最可爱的小姑娘。
“要走了。”冯英看着母女两个难分难舍,也觉得心酸,但还是得提醒,“珍儿啊,等妈妈放假就回家了。”
薛珍窝在妈妈怀里,吸了吸鼻子,她知道的,妈妈放寒假才能回家,还要等三个月多月,一百天呢。
来首都找妈妈之前,她每天都掰着手指头数还剩几天可以见到妈妈,时间太短了,她要是校长,就给妈妈放三百天假。
但薛珍是个乖宝宝,哪怕再不舍,还是噙着泪眼,跟妈妈告别:“妈妈再见,我会想你的。”
“妈妈也会想你的宝宝。”薛皎小心翼翼给女儿裹好围巾,晚上风大,刚哭过,怕风吹皴了孩子的脸蛋儿。
薛皎送他们上车,顾冬阳这个司机放好行李,又绕车检查一圈,才走到驾驶座那侧,拉开车门。
他一只手搭在车门把手上,迟疑地转身,夜色下,他漆黑的瞳孔染上了一圈亮色,倒映着薛皎的身影。
想道别,这种时候,他应该大大方方地挥手,说一声“寒假见”,但心底的不舍让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忽然靠近的温暖打破了顾冬阳心底的懊恼,像见面那天的拥抱一样,在分别之际,薛皎又主动给了顾冬阳一个拥抱。
“我也会想你的。”轻不可闻的一句话,似乎是从他心口钻出来的。
……
送走家人,薛皎很快又投入了紧张的学习中。
大学生的学习任务紧张与否,很大程度上跟对自己的自我要求有关,如果进了学校就摆烂,只想混个及格分拿毕业证,那还是很好过的。
但薛皎经历过想学不能学的痛苦,终于有了复学的机会,十分珍惜,除了本专业的课程,还专门买了相关的拓展书籍,没课的时候经常去图书馆泡着,带动一个寝室的其他室友都跟着卷。
不卷不行呀,能上北大固然有天赋的原因,自身的努力也是不可忽略的,可以说从小到大都是一路卷上来的,看见别人学,哪还能玩得安心。
不过薛皎也不是只知道学习,她的日程安排的满但并不紧凑,每天上完课的其他时间,除了完成作业,操场夜跑和看书,还经常会跟室友、同学去运动。
北大有不止一个体育馆,各种运动场馆都很齐全,游泳、打球,有时间都可以玩一玩。
周六周日,固定去弓行社参加社团活动,薛皎虽然加入的时间不长,但天赋实在好,社团里自行举行的小比赛,很多学姐学长都比不赢薛皎,只能感叹“天赋怪”的可怕。
其实仔细回忆一番,能考进北大的学生,在以往同学的眼中,恐怕个个都是“天赋怪”。
也有时候周六周日,薛皎会跟室友们出去玩,找好吃的、逛商场、去体感去感受百年都城的魅力。
这样的大学生活实在惬意,知识在填充她的头脑,运动锻炼她的身体,有孜孜不倦倾囊而授的博学师长,也有志同道合共同进步的友人、同学。
虽然为了求学,同家人远隔千里,但联系方便,每天都可以视频,聊以慰藉涓涓思念。
天幕之下,岭南。
李昕再一次来到了那块田地间,头顶的天幕上,薛皎刚被室友拉去参加了一个什么cosplay活动,戴了粉色的假发,穿着风格古怪但俏丽的裙子,许多年轻人围着她赞叹连连,还有想同她一起拍照的。
似乎不太适应,年轻女孩的笑容略点羞怯,但气态大方从容。
李昕微微一笑,他记性极好,至今仍记得天幕初开那日,出现在天幕中的薛皎,病体支离,苍白破碎。
不过年余时光,这个来自异界的女孩,在家乡、在亲友身旁,得到治愈,而他们大丰,也因为这场天赐的机遇,迎来了新生。
“光启!”张泰清匆匆赶来,两人相处日久,志同道合愈发亲近,彼此之间的称呼也变成了字。
李昕拱手:“宴和,莫急。”
张泰清擦了把额头的汗,岭南湿热,这都入秋了,白日温度已经很高,若是在北方,此时已经得穿上夹袄才能保暖。
他最近在忙城中贫民区房屋重建的工作,头昏脑胀,人都要忙傻了。
“是要收红薯了吗?”张泰清心急,一句寒暄的话都没说,张口开门见山。
“正是。”李昕道:“十日前已挖过一窝,养伺此地的老农人看过,说还能再养养,又等到今日。”
“产量如何?”张泰清迫不及待地问。
李昕回:“只起了一窝,有四个红薯,最小的二两多重,最大的那个足足有八两,比我拳头还大。”
张泰清下意识看了眼李昕的手,李昕是彻彻底底的文人,但怎么说也是个男人,手算不得太大,也不小,张泰清心里比较了一下,脸上已经露出笑意。
真不小!
李昕继续道:“那一窝红薯,总重一斤一两有余。”
“咱们丰朝的斤两?”张泰清追问。
虽然已经知道两个红薯加起来超过了十两,怎么也不可能是天人的计量标准,他还是确认了一下。
李昕点头,张泰清面上的喜色愈重,以拳击掌,“好,太好了。”
他们一斤是十六两,一斤一两有余,也就是十七两多,这才是一窝红薯的产量。
张泰清也是看过农书的,知道了红薯的存在后,更是专门跟培植红薯的农人请教过。
这红薯,按照他们丰朝的计算方式,一亩地最起码能种两千株以上,也就是两千窝的红薯。
他跟群友们讨论过,天幕上也有一些人,将天人国家和丰朝不同的计量标准、银钱对比、物价粮价等都做了比较。
丰朝的标准田亩,比天人国家的要少一点,但少得不太多。
总而言之,如果按照十日之前起出来的那一窝红薯产量计算,他们一亩地的红薯,产量在两千斤以上。
按照天人的计算方法,一斤十两,产量更是能达到三千斤以上!
虽然天女娘娘说过,她们国家红薯产量更高,那种图好吃的“低产”红薯,产量才三千多斤,高产红薯产量翻倍还多。
他们现在的红薯跟天人没法比,但张泰清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