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许是换了新环境,总是睡不安稳。
仿佛一直听到妈妈跟她说:
—“温既白!小没良心的,你妈走了一滴眼泪都没流啊。”
—“养你还不如养条狗呢,小狗还知道摇尾巴呢。”
—“都几点了还在睡呢?”
—“作业写完了吗?”
温既白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脑袋埋进枕头里,温越女士熟悉的啰嗦声还萦绕在耳边,仿佛下一秒就要揪着她耳朵说:“你听没听我说话啊?”
温既白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坐起来烦道:“写完了写完了!都这时候了您还管我作业!”
意识渐渐回笼,又像是突然意识到,刚刚是一场梦。
眼前是陌生的场景。
月光很亮,照的房间一片清明,卧室的窗户没拉,月光就大大方方透过澄亮的玻璃窗,照了进来。
温既白揉了一下乱蓬蓬的头发,伸了个懒腰,觉得嘴有点干,想出去接杯水喝,迷迷糊糊下楼,客厅一片黑。
温既白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走着,随手拿了一个纸杯子润了润嗓子,她现在只觉得灵魂在头上飘,又抿了一口水,才开始往外走。
结果迎面撞到了一个人怀里。
她一下清醒了很多,就像是灵魂瞬间归位了一样,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她整个人还有懵,眼前一片黑暗,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结果温既白还没说话,对面那人嗓音很冷,丢下来一句:“你谁?”
温既白:“……”我现在也想问同样的问题谢谢。
借着窗外透过来的光影,面前的少年被勾了一层明暗轮廓。
应该是那位叛逆少年回来了。
温既白有些懵,她该怎么回答?
我是来你家借住的?
我是未来要和你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同班同学?
见了鬼了,怎么都有点怪怪的。
停了半晌,温既白才缓缓开口:“一个半夜想来喝水的陌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