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的京, 大雪纷飞。
白皑皑的雪像是棉花一样,铺了一层又一层,厚实沉重的感觉, 挂在树木和屋檐上。
齐棹算是在京长大,对雪没什么兴奋的, 甚至司空见惯,所以端着杯子站在窗前看雪景放松一下时,也没有要去玩的念头。
开玩笑,这么冷, 他都已经只要出门就自动寻找祁危的手给自己暖着了,还出去玩雪。
祁危走过来时, 就看见齐棹的脊背挺得笔直,站在落地窗前,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浅灰色的长裤,乍一看感觉有几分纤细,尤其他的后颈还沾染着几个深浅不一的血痧在昭示着什么, 走近后还能瞧见他耳廓上混乱的红点——
那是祁危的标记牙咬出来的。
祁危从背后抱住齐棹, 将人圈在怀里:“不冷?”
旁边的窗户开了一点点透气,外头零下的温度和屋内的暖气交织在一起, 气流确实有些混乱,齐棹的皮肤也泛着微弱的凉意。
所以祁危贴上来的时候, 齐棹感觉自己掉进了火炉, 也很像他小时候在南方因为不喜欢开空调, 所以冬天只能靠电暖器取热,晚上睡觉前, 把电热毯开好,被窝里就会暖烘烘的, 钻进去时特别舒服。
祁危此时的怀抱就和那时的感觉很像。
所以齐棹弯眼,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句怎样不得了的话:“特意等你来抱我啊。”
祁危一顿,呼吸也一滞。
他搂着祁危的臂弯收紧了几分,有点控制不住低头。
他抬起了一只手捏住了齐棹的下颌,让齐棹偏头过来一点,但他自己是以更扭曲也是更像蛇一般绞着人的姿态亲吻下去。
齐棹手里的杯子不可避免地在纠缠、推拉、撕咬中晃荡了一下,得亏是里面的牛奶只剩下一个小底了,不然只怕要洒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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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休息日,当然要好好休息。
上午的时候,齐棹就被祁危抱在怀里,一起看了一部新上映的电影。是国外的动画片,齐棹以前很喜欢那部动画,但后来忙于学业和工作,也就抽空关注一下消息,新的剧集是没看过了,所以剧场版登场了不少人物对于他来说感觉都挺新颖,甚至画风他都有点认不出来好几个角色。
祁危就跟他讲解谁是谁,新出场的角色又是谁、和主角有着怎样的关系……
甚至齐棹印象模糊了但又有一点的角色,祁危也能够说出来是谁,还能简略地说一下背景故事给他。
齐棹听过后,就一个反应:“……你怎么这么熟?”
虽然他猜到祁危恐怕是因为他所以了解这部番,但是这也太了解了吧?
祁危低笑:“因为我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
Alpha的记忆力,自然不用质疑,尤其他还是超S级。
祁危捏着他的无名指,似乎是有点走神,又好像只是他放缓了语调,声音慢慢地:“我一直在期待着有一天能跟你一起看剧场版,在你不记得了、出现了你不知道的人物时,跟你说我知道。”
那时候祁危没妄想过他可以把齐棹这样抱在怀里,所以他想的只是齐棹会亮着眼睛,笑着跟他说一句:“你记忆力真好。”
当时的祁危,光是这样幻想一下,就已经感到知足了。
而现在的他……
祁危在心里轻叹了口气,自我批判。
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才会如此贪得无厌。
得到了一点,就想要更多,欲望已经被滋养到恨不得要吸干齐棹的骨髓的地步了。
齐棹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似的,只感叹:“我真是羡慕你们alpha的精力。”
祁危莞尔:“要是你也可以,你肯定会用来工作和学习。”
齐棹补充:“还有睡觉。”
祁危想到齐棹奔波的那些年,哪怕他已经很努力地尽量去帮齐棹了,也避免不了一些,便不由有点心疼:“阿棹,你现在可以不用这么累了。”
齐棹也没说自己是喜欢,只是靠在他的颈窝,顺着话嗯了声:“我知道。”
他说:“现在和以前不同了。”
未来和以前也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