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戏的日子,祁连总是会空出一段时间供自己休息,年后作为特邀演员进的组半个月内杀青,在没有挑到合适剧本的日子中,祁连唯二参演的电影就是晏初的《白蔷薇故事》。
和沈见月的‘不欢而散’并没有让祁连有多么难受,他甚至没有失眠,只是他第一次觉得没有拍戏的日子会显得有些无聊。
这天晚上九点,祁连拎着外套出现在北山龙郡会所。
会所灯光昏暗暧昧,慢摇爵士音乐声恰到好处,既不让人觉得吵,又不会过于低声以至于听不见。
晚上九点半,应邀前来的人准时到达,搭在手臂上的西装外套交给一旁侍应生,晏礼往祁连对面一坐,往装满冰的杯子里面倒酒。
他抬眼,眸中仿佛有万千星辰流转,温和又轻柔的情绪仿佛能感染人一般,所有锋芒全都不露声色隐藏。
晏礼慢条斯理喝了口酒,放下杯子,看向对面已经毫不掩饰自己侵略性的男人,微微笑道:“喊我出来喝酒,就是看你这副真实性情的?”
高大身体深陷柔软沙发中,祁连锁骨和胸膛在没有扣完全的衬衣下若隐若现,随着呼吸平稳起伏,搭在沙发上的手臂衬衣半挽,露出精致星空表盘,与灯光交相辉映。
祁连脸色平静,少了平时长时间挂在脸上的假温柔时,懒洋洋的声调让他此时此刻更像是玩世不恭的少爷,一身矜贵毫不收敛,他轻笑一声:“在你面前,就不想玩那一套温柔了,暴露下本性挺好。”
尽管他看起来好像很正常的样子,但是晏礼还是敏锐感觉到祁连有问题,不然也不会晚上约他出来喝酒。
祁连不爱烟酒,没有这方面嗜好。
晏礼尾指拖着酒杯,冰块的冷意透过杯壁传来,他放下杯子,不问祁连为什么心情不好,而是说道:“在我弟剧组拍摄什么感受?”
“不愧是晨言,就是财大气粗。”祁连调整了下姿势,搭着的手臂抻上脸颊,懒懒道,“白蔷薇开机速度这么快,少不得多烧钱,晏初也确实有点本事。”
晏礼笑出声:“看来你们合作很愉快。”
祁连也笑:“确实愉快,希望下次还有合作机会。”
“可以啊。”晏礼说道,“晏初不知道我和你私交甚笃,不然下一部电影主角要是属意你,恐怕磨也要把你磨过去。”
按照晏初磨人的性子,这个假设非常有可能。
两个不爱喝酒的人凑在一起,半天也不见一杯酒见底,祁连干脆喊来侍应生换上两杯冰水。
他说道:“你回国那次在南湖酒店没有好好和你聊聊,今天晚上聊聊?”
“聊天不喝酒?”晏礼扫了眼祁连的腕表,闲适道,“我毕竟是有家室的人,没办法陪你聊太晚,要不我们直接切入主题?”
祁连喝了口水,让冰凉冷意顺着口腔进入胃后,才勾唇说道:“金子穆和柳雪颜,认识吗?”
临市家世显赫的也就那么几家,柳家做酒店起家,近年来市场额度持续下滑,如果不是把女儿嫁给金家少爷金子穆,也不会被拉起来。当然所谓的联姻是双方互赢,但是柳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柳家势必会成为金家所有物。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柳家彻底救不回来,金家也绝对不会亏。
晏礼沉吟几秒,如实说道:“认识,不熟,你想问哪方面?”
晏家涉及领域众多,但晨言传媒既然在这个圈子,就必定会和横峰打交道,晏礼说完,心思电转间,很快想到前因后果:“你不会无缘无故去我弟剧组拍戏,既然问到了金子穆……”在祁连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晏礼轻笑一声,压下眼中的惊讶说道,“因为沈见月去的?”
从一月开始,属于沈见月的新闻隔三岔五便上热搜,不管是认识他还是不认识的,都眼熟了个遍。
南湖酒店那一次,晏初更是将人直接引荐到他面前,准备让晨言接手沈见月,晏礼不置可否,但对方好像并不对晨言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