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厚夜幕下,黑夜中飓风袭来,将阳台上植被吹的乱舞,雷声再次轰鸣响起,酝酿许久的暴雨终于在滚雷中呼啸而至,劈里啪啦砸在落地窗上,仿佛要透过透明玻璃浇湿房间里面律动相贴的两具身影。
轰——
又是一次炸雷,彻底淹没细微水声。
祁连吞下沈见月的呼吸和声音,抚摸着他仿佛从水中捞出来的身体,在血液急速窜流在四肢百骸的同时,他把沈见月的全部崩溃尽数吞没。
窒息让沈见月眼前真真发黑,他勉强从喉咙中挤出声音,去推身后的人:“别……”
祁连吻着他冷白的脊背,温柔语气极尽诱哄:“你可以的。”
嗓子里已经发不出声音。
沈见月没有回答自己到底可不可以。
他脱力一样趴在床上,在晃动的视线中去看宛如镜子的落地窗,眼角洇出的湿润再次模糊他视线。
但他还是清楚看见了自己正在沉浮。
…
暴雨过后的临市空气中总会有一股泥土和青草混合的湿腥气味,很淡,经过一晚的洗礼,今天早上的天空像是从倒映的大海一般,湛蓝到仿若明镜。
太阳从七点开始露头,散着刺眼光芒和姗姗来临的热意一直高挂在天空。
十一点整,坐在一楼客厅和吴白两人打了会儿游戏的林一舟终于再次失去耐心,啪的放下手机站起身:“一点要拍摄,我真得去喊我哥起床洗漱吃饭了。”
“站住。”吴白深深叹了口气,掀起眼皮看他,“连哥和沈老师在睡觉,你去敲门,你觉得合适吗?!”
林一舟看到今天太阳那么大,直接在室内穿短袖,他此时单手叉腰,皱了皱鼻子:“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哥那么爱工作,他每次睡太久起不来都是我亲历亲为喊他起床,就为了不让他迟到。”
说着,他还扬了扬下颚,很骄傲的样子。
吴白嘴角微抽,敏锐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他回头一看,祁连漫不经心下楼,不经意的朝林一舟睇去一眼,微微笑了笑:“再让他睡会儿,不要去打扰他。”
林一舟下意识想拒绝,但是一想到祁连都这么说了,他算算时间,也觉得没什么大毛病,确实可以再睡会儿。
他正要收回视线,视线突然落在祁连修长脖颈上的参差不齐的红痕,以及喉结处显眼的齿印,祁连一身黑色休闲居家服,颜色对比之下,把红痕衬托的更为刺眼,像是泼在脖颈上的颜料。
“……”林一舟那一颗少女心,在此时此刻为自己的大胆猜想不合时宜的砰砰乱跳,他张了张嘴,委婉求证,“祁老师,我哥他还好吗?”
祁连看他一眼,缓缓笑道:“挺好的。”
“真、真的吗?!”
“当然。”祁连眉梢微挑,柔声道,“起码他还有力气吩咐我下楼帮他倒水。”
纯洁如林一舟整个人都被祁连的炫耀震慑在了原地。
对。
没错。
林一舟绝对不会感觉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