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面的安静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声响,明明屋外狂风暴雨疯狂敲打这座城市,屋内却沉寂的仿佛灵堂。
而在这间空旷冰冷的办公室中,金子穆的诘问就像是一道道鞭子抽在沈见月的身上,他嗓音哑的像沙石,刺得沈见月耳膜都在疼:“你搭上祁连,他不过是给了你一点甜头而已,你真以为自己受得起他的爱?你只知道他叫祁连,其他的你了解多少?”
沈见月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金子穆,像是要把这个人最初的面目从心底撕走。
“说话啊。”看着沈见月沉默,金子穆仿佛站在制胜点扯了扯嘴角,提高音量,“不是很会说吗,现在变哑巴了?!”
低吼在耳边炸开,沈见月至始至终不离金子穆视线,他回过神来,忽然笑了:“我只是在思考一件事,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的硬气来源横峰和你。金子穆,你一点都不了解我,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被威胁,所以钟子毅踏上远山公墓那一刻,我毫不犹豫的过去,让他跪在地上被动挨打。
“我对你动起手来也丝毫不含糊,你有哪怕一秒觉得我不敢下手吗?没有,我一秒都没有犹豫过。我经得住所有诋毁和流言,也承受得了未来任何一种可能,不管你用什么样的威胁来掣肘我都没有用,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在乎过。”
目不转睛看着金子穆的双眼,沈见月扫了眼他身后厚重浓密的雨幕:“还有四天……”他视线落回金子穆身上,“你大可以像身后的这场雨一样,让它尽快登上舞台,不要让我等的不耐烦了。”
今天这场谈话实在是浪费时间,明知道没有多少结果,沈见月还是愿意用钱来赌一把,到底是赌输了。
他转身就走,金子穆喊住他:“站住。”
看着沈见月停下的背影,金子穆的呼吸终于缓过来,他的背影像是在小镇时候决绝、毫不留恋,金子穆的内心终于有了丝慌张,他咬着牙,怒声问道:“你当真一点都不在乎祁连知道你有病?”
沈见月回头,灯光把他白皙的肌肤照的更加透亮,他双眸犹如无机质的玻璃珠,毫无情绪:“你试试看。”
…
清点好粉丝送来的信,林一舟站在装礼物的房间仔细数了数,半年没来清点,足足有四五箱,贵重物品让工作人员寄送回去,只有信他装点好,让人跟着一起帮他搬到停车场。
等待电梯下行时,帮着搬箱子的小姑娘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一舟,月哥是不是真的离开横峰了啊?他签约新公司了吗?我好想跟着一起走。”
“我不知道。”林一舟漠然回答,“我只是一个小小助理,什么都不清楚。”
小姑娘伤心的垂下眼帘,不再说话。
电梯到负一层,林一舟一一把箱子搬出电梯,远远看见沈见月靠着车头,垂在身侧的指间燃着一点猩红,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瞬间站在电梯口,巧妙挡住电梯门,直截了当帮对方摁下楼层,不让她出来:“你回去吧,这五个箱子我自己搬回车上。”
“啊?我可以……”
“不用了。”林一舟打断她,回身站直,“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搬那么重的东西,再见。”
“……”她无语两秒,电梯门自动关上之际,她大声说道,“记得让月哥转发微博!”
安静的停车场被大声打破,沈见月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向林一舟,掸了掸已经快要燃尽的烟,摁灭它,扔进垃圾桶,朝着林一舟走去。
粉丝寄来的信非常多,林一舟满当当装了五个大箱子,他装作看不见沈见月心情不好的样子,也不扫兴质问为什么又抽烟。
他把两个箱子叠在一起抱起来说道:“哥,快点帮我开下后备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