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役的日子定在十日后, 不知道在那要待多久,怕就怕年都得在那过, 只要一说到这个, 众人就没一个不苦着脸的。
姜勤也忧心不已,眼见天越来越冷,不管是下水还是扛木头都不是什么好差事。
楮木向阳长在山坡林缘上, 枝干细而长,叶子也可以做药用。
姜勤找了个好天气拿着斧子上山, 于策怕他一个有危险,在后面跟着。山坡边缘的雪不厚,向阳的山坡上还能看见几簇长高的青草。
他看了好几棵, 最后挑了棵中等大小的树,枝干不过大腿粗,他本想一个自己砍, 谁知道于策直接夺过他的斧子问:“是这棵吗。”
姜勤看了他好几眼点点头。
于策粗活做得多, 手稍微丈量了一下,看准之后便开始使劲。
‘砰砰’的剧烈声在寂静的树林格外突出,树上雪堆簌簌往下落,大米今天也跟着出来,一进林子后就开始撒欢跑, 现在听到声音又突然踉踉跄跄跑回来。
“汪汪~”大米咬着他的裤脚叫了几声拉着他往一边走。
“诶!”姜勤被它差点带倒,“大米你要带我去哪?”
“汪汪!”大米把他拽到一处矮坡,矮坡上有一小团灌木丛,它松开牙齿钻进去咬出来一个红色放在姜勤面前。
姜勤蹲下来拿起一看,“红醉果?”
红醉果一般长在初春, 现在酒性烈着又是最酸的时候,不过红醉果里面有大量糖分, 可以给人补充能量。
他想着抬头一看,就见大米耷拉着舌头,两眼发直地盯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吃还拱上来。
“大米,你是不是喝醉了。”姜勤憋着笑,揉了一把狗头,狗头的温度果真高得骇人。
“汪~”大米心虚地低下头用爪子拍碎果子,企图毁尸灭迹。
姜勤捏了下狗爪子,“不过看你找到好东西的情况下,今天先不罚你乱吃东西。”
红醉果作为高糖水果,冬天可以储藏能量,如果将它提取出汁水或做成果干,饥饿的时候也能果腹。
姜勤拿出帕巾摘了不少放进布囊里,抱着半醉的大米往于策那边走。
树不大,于策力气又大,一颗树三四根枝干一眨眼就堆在地上。
于策□□着上半身,长发随着动作摆动,汗水从喉间一点点滑落,麦色的肤色在雪地上极为明显。
姜勤只扫了一眼就不敢继续,忙低着头过去,周遭的空气顿时湿热起来,“你这么快就好了。”
“嗯,我把这些捆起来就成。”于策喝了口水,把木头捆起来扛下山。
姜勤自觉地抱着他的衣服,大米歪着脑袋躺在臂弯里。
两个人就这么走下山,几只鸟雀绕着枝头飞了几圈落在冠头注视着下面一对并肩而走的人儿。
姜勤把大米放下后,就开始处理木头。
树皮要使用鲜剥法,他砍下来的树枝底部全部用水浸透后搁在院子的角落。晾晒两三天之后就可以脱树皮。
在此期间,姜勤准备把少量红醉果洗净后放入罐子里,再加入一些酒液和白糖封起来做成果子酒。剩余的红醉果就晒干后做成果脯,到时候全都塞进袋子里给于策。
做完这些已经下午,姜勤捏了下大米的耳朵,还烫烫得热热得,轻轻揉揉它的脑袋后倒了碗水放在它面前。
于策擦洗了下身上,见姜勤蹲在大米面前,两条眉毛皱起来这才走上前问:“吃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