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整晚的抢救, 总算是完全控制下来,小小火星迸射到旁边的茅草屋激起的火焰也被第一时间发现。
众人欢呼一声而后散去, 余下几个看着烧垮的屋子哭嚎的人。
姜勤和于策精疲力尽地走回屋子, 随便擦洗了下身上就躺下睡了。
再度醒来已经接近傍晚,晚霞蔓延至屋内,荡起一圈圈晨晕。
姜勤适应了下光线起身, 胃饿得发疼,往身侧一摸已是冰凉一片。
“起来了?”于策端着一碗面走进来放在桌上, 见他醒了点燃煤油灯。
“嗯。”姜勤闷声应道,走过去端起面条吃起来。
村里着火的事情给大家的冲击都大,那户人家也不知是怎么起得, 村长也只能让众人小心火烛,村民们闻言每晚都开始在屋檐下放一盆水以备不时之需。
姜勤他一早就和于策说过,他们找出之前放咸菜的大缸蓄满水搁在门旁边, 唯有这样, 心头才像去了块石头一般松快。
因着这事,村里好几天不敢出门就怕个好歹,那户人家的细软什么都没了,只能把原有的屋子拆了重建。
为了能快些,村里人都去帮忙, 于策也不能幸免。
姜勤怕日头晒了中暑气,染了湿热,每回于策去他都要泡一竹筒金银花带去,这日他又来送,找半天也没找着人。
递木头的一个汉子见状说:“于策媳妇, 他出去砍木头了,等会就来。”
姜勤点点头站在一边的树底下,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于策就带着几个正在扛木头的半大青年走过来,一路上他的脸色并不好。
于策是不会发脾气的人,姜勤也只是见他阴着脸过,没想到这会子还能见到于策训斥人的样子。
待走近了,于策才看见姜勤,面上的不虞瞬时消散,那双眼睛里当即染上了笑意。
姜勤看着这脸色变化,心底暗自惊叹这人真是厉害。
“你去砍木头了?”姜勤把竹筒递过去,“怎么叫你去了?”
“那几个小子不懂事,差点把老树砍了。”于策喝了一大口水和他解释道,“还好去得及时,不然他们今晚铁定得跪祠堂。”
姜勤一听没忍住笑,皂水村的山上确实有一颗百年老树,枝干又粗又长,村里人都说这是他们村的福气,这几个小子估摸着第一次上山,连树老爷和树孙子都分不清。
“于策,别和媳妇卿卿我我了,赶紧递根木头上来,这边还差点。”刚还跟姜勤说话的汉子一个人搭着木头,一转头就见于策春风满面地走过去黏着媳妇,水喝完了半壶也没见过来。
嘁,欺负谁没个媳妇。
“快去吧。”姜勤脸皮薄,周围人一个哄笑就让他红了脸皮,哪还顾得上说些别的。
“成,我这就去。”
看着于策走远,姜勤摸了下滚烫的面部,扫了一眼阔肩窄腰的于策,忙不迭走了。
因是茅草屋,只要搭个架子,也没忙活几天,剩下的自有那户人家自己操持,无需再村里人帮忙,只是等日后富裕起来了,还得请村里人吃个饭作为答谢,这是规矩一早就说好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