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鱼!”
姜天成惊呼一声, 猛地向前一扑,试图越过方屿去抓鱼。
谁知鱼没抓到,反而整个人撞进方屿的怀里, 正正将他完全压在身下, 险些没把他一起撞进水里。
还好方屿反应迅速,一手箍紧了他, 腰往反方向一拧, 硬生生把两人向外倾斜的身体推向船板内里,抱着人滚了下去。
“没事吧?”方屿喘了几下, 为了不压疼姜天成,双手撑在他的两侧,低头看他。
他望向姜天成的眼神带了责备, “鱼没了再捉, 掉进水里怎么办?”
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姜天成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忽然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直跳,登时莫名慌张起来,用脚踢了踢方屿的小腿:“……知道了, 快起开!
两人拉拉扯扯, 你踩了我的靴子, 我拽了你的腰带, 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坐好, 衣角和发鬓瞧着一片凌乱, 仿佛刚在船舱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姜天成不敢再恶作剧,背过身去理了理衣裳, 平复了乱跳的心, 又躺下看起天上的浮云来。
方屿也没有多想, 自己设法重新钓上了几条小鱼,到船尾打理好了,架在炭炉上烤着,等熟了就去掉主刺,撕成一条一条的,撒上佐料装进攒盒的小碟里,放到姜天成手边。
姜天成美滋滋地吃着烤鱼肉喝着茶,赤足撩着湖水感叹道:“还好没有带来福,要不然你那些东西就没地方放了。”
“不过,你怎的知道他不会来?”方屿租这条小船,装两个人刚刚好,多一个都嫌挤得慌。
他是觉得既然方屿特地给他过生辰,应当也不必来福在旁伺候,今日便放了来福回家探亲,可没有提前告诉过方屿。
方屿愣了下,面上现出尴尬的神色。
姜天成:“……别是你没想到他会来吧?”
方屿:“……”
这个是真没想到,所以一应物件都只备下了姜天成的份。
姜天成看他那样子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好玩,又莫名有些得意,咯咯笑起来。
夜饭是一碗清汤面,里头放了好几种山里摘来的野生菌子,搁了一小块鸡油炖着,闻一闻都快鲜掉眉毛了。
姜天成也馋,但摸了摸自己已经略有些凸起的小肚腩,迟疑地说:“我吃不下了。”
“这是长寿面,要吃的,吃完了才能长命百岁。”方屿捧着碗说。
姜天成:“……”可他怎么觉得吃了就得当场撑死?
然而对上方屿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他还是咬咬牙接了过来。
“对了,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啊?”姜天成夹起一小筷子面条。
“早过了,”方屿不在意地说,“面条不能咬断,要一口气全吃进去。”
姜天成烫得直吸气,坚持问道:“快说,什么时候?下次少爷给你补上。”
方屿想了想,道:“三月初八。”
姜天成扒着指头边算边想几个月前的这一天他在干嘛,算了一会儿,忽然抬头:“那不就是你准备离开庄子的那阵子?”
具体日子记不清了,但是那几天差不离,那时候刚三月出头,府里的海棠开得正艳。
姜天成把筷子往碗上一拍,生气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也太狠得下心了!”谁的生辰是这么个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