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阿白！”殷莫萧眼看着凤白红着脸准备接受他的时候, 却突然表情呆滞，接着侧过脑袋眉间皱起，似乎注意力被什么给吸引过去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唤了一声, 却没有得到凤白的回应。

殷莫萧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终于唤回了凤白的注意力, 他看着殷莫萧着急的脸，忽然面无表情地问：“殷莫萧, 你老实交代你对我做过什么, 我似乎应该恨你。”

话音刚落，凤白在殷莫萧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慌张, 真的，向来镇定自若的魔君因为他那并不肯定的一句话慌了。

所以真的做过什么吗？

凤白忽然觉得好难过, 他回忆不起来的过去似乎是一道海沟将他和殷莫萧阻隔在两岸, 可是无论怎么猜，他依旧猜不到什么事情能让自己恨他。

而且要是一直想不起来也就算了, 这种时不时地出来找个存在感，也实在太让人难受。“你究竟做了什么？”凤白又一次问。

殷莫萧沉默了，他在考虑该怎么回答而不让自己现在就出局。

显然那收回来的两枚指骨起了作用, 让凤白被封印的记忆一点一点的松动。他可以肯定，当凤骨都回到凤白的体内时，所有的记忆都会回归。然而在此之前，他必须让凤白重新喜欢上自己, 这样才能在真相大白的时候，自己还会有那么点机会。

殷魔头不停地权衡着利弊, 最终他选择赌上一把说：“是我抽了你的凤骨。”

凤白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

殷莫萧苦笑道：“抱歉, 我一直瞒着你。”

等，等等！

凤白难以置信的同时，产生极大的疑问：“你，不是喜欢我吗？”

喜欢他还抽他的凤骨？这是哪门子的喜欢？难不成自己不从，抽了凤骨封了力量打算囚禁？

凤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瞬间摇头。那时不时冒出来的画面里，明明是自己喜欢这魔头喜欢的不得了，根本不用抽凤骨，自己就会跟着他跑了。

所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殷莫萧不知道凤白已经脑补了一段，他斟酌着先表个态度，“我喜欢的一直是你，甚至是太喜欢了，不想失去你。”

凤白眯着眼睛等着他继续。

还愿意听他解释，殷莫萧觉得自己还有希望，虽然凤白表情严肃，不过似乎也不是那么生气，他敏感地发现了这一点，现在重要的是要找一个能让凤白接受的理由。

他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几步，似乎极为矛盾，不过最后还是说：“阿白，千年前，天下动荡，邪魔作祟。凤凰为祥瑞之兽，向来为邪魔天敌，可惜你那时候太小，我不允许你去送死，是以抽了你的凤骨，由我去封印邪魔，虽过程凶险，但也成功了，就是委屈了你，涅槃不成，失去记忆而沉睡。”他三言两语不算撒谎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这些事情他都没有记忆，所以凤白分辨不出殷莫萧说的是不是事实，但过程必定没有那么简单，只是他想不起来。

“我感觉凤骨收回之后我就能想起来，你没有骗我吧？”凤白狐疑地问了一句。

殷莫萧坚定地说：“我是魔，本就没有为了天下苍生而牺牲的觉悟，更不会让自己心爱的人去冒险，你虽年幼可却极富正义，我若不让你去，你必定偷偷而去，是以……不如由我来做，只是需要的便是你的凤骨。”

“所以你就抽了……”凤白愣住了，内心简直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喃喃自语道，“真不愧是魔，一点犹豫都没有，该下手时绝不手软，还是心上人呀。”

殷莫萧：“……”

凤白神色极为复杂地看着毫无悔意的殷魔头，“将来若是有一日，你我发生争执，是不是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哪怕我再反对也要做？毕竟我打不过你。”

天呐，难道以后家庭关系里任何决定都要用武力解决吗？凭殷莫萧的实力，他凤白就是收回全部的凤骨估计也赢不了一场，那么他还有什么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