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雾了
回应白司祈的就是祁慕白砰的一声关上的房门。
房门之外白司祈站在昏暗逼仄的走廊之中,看着眼前对他紧闭着的门扉摸了摸鼻子。
罢了。
还是先将眼前的事情解决吧。
这个直播间果然同他料想的一样,有些问题。
白司祈想到此,将目光抽回重新落在了眼前的这个走廊上。
只见整个走廊狭窄逼仄,其中挂着主播名牌的房间刚好三个。
三个房间虽然都在一侧,但是房间与房间之间却是隔了大概四五米多的距离。
祁慕白的房间在第一个,第二个是侯林与尹寻风的屋子,第三个才是白司祈与和尚的房间。
一想到两个人要在一个屋子里待8个小时。
白司祈盯着两个房间之中仿佛是隔了鸿沟一般的距离,就危险的眯起了一双眼睛。
就在这时,祁慕白的房门之内突然传来了声音。
“你还没回去?”
祁慕白的声音突然从门后传了出来,那声音被门隔了一道显得有些沉闷,但是如果仔细去听声音的话,却是能听出对方的声音离门很近,就像是对方就站在门后,从未离开。
白司祁那本是染了一抹冷色的脸上如冰雪初融,唇畔含了一抹笑意。
而此时祁慕白的确就抱着手臂靠在与人一隔的门上。
这地方邪门的很,他本来只想站在这里等人进屋,然而他等了半天门外却是半点声音都没有,若不是四周他没有危险,他都要以为对方是不是出了事情。
白司祈弯了弯唇,“现在就回去。”
祁慕嗯了一声,“你回去之后盯着点和尚。”
白司祈:“你怀疑和尚也有问题?”
祁慕白听着门外的声音,靠在门上嗤了一声,“你觉得这艘船上哪个人没有问题?”
白司祈不置可否。
白司祁:“你放心,人我盯着,你自己小心。”
见房间里又没了声音,白司祈冲着那紧闭着的门叫了一声,“小白?”
祁慕白没有回话,门后那人像是已经走掉了。
白司祁轻笑了一声,这才转身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他将门推开,门上挂着的名牌因撞击发出悦耳动听的响动,这声音吸引了白司祈朝着那名牌看了一眼,随后方才迈步走了进去。
而另一端,祁慕白没有走。
他抱着手臂靠在门后,屋内光线昏暗,祁慕白的那张拢脸就拢在暗光里,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半晌,远处传来关门的声音。
祁慕白在门上靠了一会儿,而后低下头将手掌打开。
直播间外的众人就看见祁慕白手里赫然间多了一个东西,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刚刚在门外挂着的名牌。
【祁慕白刚刚是什么时候将名牌拿下来的?】
【不知道啊没看清,不过这个名牌有什么问题吗?】
【两个人刚刚站在门边的时候,我看见苏慕好像也朝着那名牌看了一眼。】
【如果我没记错的情况下,直播间最后算的是单人成绩吧,这外面那群人还没个动静,这两个人感觉都快把这里的线索给查完了。】
直播间外议论纷纷,直播间内祁慕白靠在门上,将手里的名牌来回翻看了一番。
名牌上写着他的名字,但这名牌无论是材质还是样式,都与每个主播身前挂着的名牌样式一模一样。
那么同理,这东西也跟之前在尸块之中看到的名牌一模一样。
三个名牌。
祁慕白垂眸沉思了片刻。
直播间开局。
胖子死了。
而他的死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做局。
他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就是胖子是什么时候死的。
而刚刚在尹寻风与侯林的交谈之中,他大概推出来了整个事情的原委。
在水蛭从售票处的窗口爬出来的时候,尹寻风出手铺设了一张大网,而就在这个时候胖子被水蛭所咬。
那还真的是巧了,这水蛭谁都不咬偏偏只咬了胖子。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利用了尹寻风手中的鲛人丝将有毒的水蛭故意牵引到了胖子身上。
但是水蛭这个东西毒素不深,胖子也不会因为水蛭中毒而死。既然并不致死,那么做这件事就得不偿失甚至很容易就惹人怀疑,那么凶手又为什么会多此一举?
那是因为对方就是故意让他们察觉,更是故意将鲛人丝留在平台上。
凶手的目的就是为了栽赃给尹寻风,因为尹寻风是他们两拨人当中唯一一个明面上的傀儡师,这样栽赃给他,其他人就不会想到对面的队伍之中其实还有一位傀儡师。
而这个时候胖子其实就已经死了,死因是:分尸。
可为什么胖子会在他们眼前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这让祁慕白想到了苏慕的一句话。
他说,“他可是一个傀儡师。”
是了。
一个傀儡师可以杀人,也可以将尸体做成傀儡,就像是之前他们在超市见到的那般。
虽然这位傀儡师很用心的用傀儡线把尸体穿好,将尸块拼成的人做成傀儡,但是这人到底是百密一疏。
因为他没有想到,尸块走路发生的摩擦,血会从尸块拼接出来的缝隙之中渗了出来。
这些血滴落在了地上,然后被苏慕发现。
所以胖子不是死在雾中,也不是死于水蛭,而是死在那平台上。
而凶手是对方队伍当中的傀儡师。
但是这件事当中却是还藏着三个疑点。
一个人不会死两次,那么船舱之中另外一具胖子的尸体是从哪来的?
第二就是明明凶手在平台之上已经将人杀人分尸,那么凶手只需要等到他们走近大雾之后将手中的傀儡线抽掉便可以让尸体神不知鬼不觉的隐匿在大雾里,但是凶手不仅没这么做反而是杀人抛尸,抛尸就算了,还把头藏了起来。
第三如果他之前没有看错的情况下,胖子头颅之上那看上去带了几分迟疑的不规整的横切面又是怎么回事?
最主要的一点是,凶手做了这么多动作,三王莫浮生却没有察觉到分毫?
祁慕白手里摩挲着名牌,垂眸沉思。
屋内没有开灯,整个屋子里显得昏暗而又寂静。
这四周的环境一安静,有些声音就变得十分清晰,以至于屋内钟表嘀嘀哒哒走过的声音,吸引了祁慕白的注意力。
他将思绪从深思之中抽了出来,而后将抬起头,将目光落在了头顶玄关处墙壁上挂着一个时钟上。
上一次荒山古堡之中,钟表每响动一下就会死掉一个人,但现如今眼前这个时钟看上去并不会向上次那样响。它只是静静的走动着,模样长得与夏夏家里挂着的那个没什么不同。
祁慕白的目光却是从时钟所指的时间上扫过。
此时时间是一点钟。
祁慕白盯着那表看了一会儿,见的确没有什么特别的之后,就将目光移开,落在了屋子里。
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