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望山有兽, 名曰白泽,能言语,王者有德, 明照幽远则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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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盛十年, 六皇子元辙出生。
同年,天下大旱, 边关告急,百姓民不聊生。
时任国师褚遥一言断定,此子生来不详,是为祸端, 应马上杀之以祭天地。
其母妃拼死救他,于生产次日以自戕换得他一线生机。
元帝留他一命, 但厌之弃之, 将其打入冷宫不管不问。
故, 六皇子元辙虽为皇室血脉, 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为众人嫌恶, 活得连宫女太监都不如, 身边常年只有一个老嬷嬷跟着。
时间久了,人们逐渐淡忘, 冷宫里还住着一个小皇子。
八年后。
老国师应皇室邀约, 作为皇子太师下山入住皇宫。
此次出山, 他将自己唯一的关门弟子也一起带下山, 并且宣布自己退位之后将由他接管国师之位。
而这位关门弟子今年年仅12岁。
国师在安国地位甚高,连元帝也对其礼让三分,据传,国师的小弟子祝时宴乃是国师一脉有史以来最为出色的天才, 礼乐射御书数无一不通,推演算卦之术无一不精,气质清冷,容貌出众,小小年纪已有风华绝代之姿。
元帝对其极为看重,不仅赐他一座单独的宫殿,对他的待遇奖赏也与皇子无异。
一时风头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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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们来学习诗经第三篇,卷耳......”
台上老国师的声音慢慢悠悠,台下一众学子昏昏欲睡。
教室第三排,一个眉目清澈、面容俊秀的少年不安分地戳了下前面人的背,悄声道:“阿宴,下学之后去不去玩蹴鞠?”
被他称为阿宴的人一袭白衣胜雪,五官精致的像是被细心雕琢出来的艺术品,眸似潺潺流水,不含一丝杂质,鼻若悬胆,唇若含丹,顺滑的墨发用绸带束起,更衬得肌肤白皙如玉,气质出尘。
其他人在盛夏的蝉鸣下坐的东倒西歪,连第一排的太子都隐隐露出了疲态,他却身姿挺拔,神情淡漠,额角连一丝汗都未出,清爽的宛如一阵春风。
诗中所说“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应是如此。[2]
祝时宴并未对五皇子的提议做出什么反应,一直到太师说了课毕放堂之后他才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不去。”
五皇子脸色一垮,不高兴地问:“为什么?”
“温书。”
五皇子瞪大双眼:“你每天下学之后都温书,这书都快被你温熟了。我不管,你今天必须去跟我玩蹴鞠,书又不会自己长脚跑了。”
一旁几个伴读连连附和:“是啊是啊祝公子,劳逸结合嘛,你也该休息休息了。”
年仅三岁的八皇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一把抱住祝时宴的小腿,含糊不清地说:“策儿也,也要玩,玩蹴鞠!”
祝时宴清冷的眉眼软了些,将他抱起来,“好,我们去玩。”
元星阑欢呼一声,对前面喊道:“太子哥哥,四哥,你们去不去?”
太子转过身,温声道:“我得去见父皇,下次再玩。”
跟在他身旁的丞相之子沈施熠对几人点了一下头,也随太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