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羲和柳郁带领骑兵队达到清州府外时,系统传来消息,柳怀仁和京中一干大臣昨日被召进宫中,直到今日也没人出过宫。
“柳伯父他们难道是被庆王和曹相软禁了?!”秋羲此刻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
柳郁沉默片刻,说:“但愿如此。”他见秋羲神色担忧,于是安慰道,“父亲他们是大齐重臣,庆王就算想篡位,也不可能同时杀害朝中半数臣子,你我只需尽早入京便能救下父亲他们。”
只是柳郁心中明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谁都不能保证庆王会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疯。
秋羲握紧缰绳望向京城的方向,喃喃道:“希望柳伯父他们都平安无事。”
清州府是秋羲的故乡,此地都指挥使得知京中变故后沉思片刻,立刻便为秋羲调兵。
流落民间的三皇子如今要进京铲除叛党,清州府作为三皇子的故乡此时若能助其一臂之力,事成后当然好处无穷。
至于如果三皇子平乱失败会如何,这本就是一场赌博,输赢自负。
在清州府补充兵马粮草后,秋羲和柳郁并未进城探望吴老头,而是直接带领军队继续快马前往京城。
等军队一路急行到渝州府时,秋羲和柳郁远远得到消息,渝州府都指挥使正带领军队与一支来历不明的军队作战,双方周旋一日,如今正僵持不下。
早在前两日庆王和曹相收到秋羲和柳郁带兵回京的消息后,曹相便下令让渝州府都指挥使吴志远秘密领兵截杀,谁知他才调兵出营地不久,路上便被两千装备精良的精锐部队阻拦。
在陷阱和箭阵的阻挠下,吴志远带领的府军寸步难行,除非豁出去拼着伤亡惨重的代价破开敌军的设置,否则只能拖到这两千人军队装备耗尽。
吴志远是曹相的女婿没错,可如今手里的兵才是他的底牌,如果手下兵卒伤亡过半,他的底牌也就大打折扣。
“公子,弟兄们已经拦下吴志远带领的府军。”赶到的柳尘朝柳郁汇报道。
柳郁点点头:“辛苦了。”
两人带领的骑兵即刻朝前方对垒处压去。
等听到马蹄踏踏的动静声时,吴志远望着后方忽然出现的军队目眦欲裂:“骑兵队,那二人带的竟然是骑兵?!”
也对,只有骑兵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沣州府一路赶到渝州府。
吴志远心中打鼓,他这次调兵足有万五之数,就算柳郁有骑兵在手,但也不过三千余人罢了,只要他肯下血本,也不是拿不下柳郁二人。
可这三千骑兵意味着沿途至少有六个州府的都指挥使为其调兵,这三千人马能毫发无伤地到达渝州府,也说明未曾调兵的州府亦未曾出兵阻拦,这才是吴志远最忌惮的地方。
府军被两拨兵力围困,即便三方此刻未有交火,依然压力倍增。
这时,柳郁和秋羲驱马到阵前,他面无表情地望向前方府军阵中的吴志远,高声道:“庆王与曹相挟持皇帝,意图篡位,今三皇子陈羲领兵勤王救驾,”他举起手中的湛卢剑,“镇国宝剑湛卢在此,见此剑如皇帝亲临,同反贼合谋者,杀无赦,受奸人蒙蔽而弃暗从明者,既往不咎!”
两人身后的三千骑兵齐声高呼,喊声阵阵,不断重复着柳郁刚才的话。
“弃暗从明者,既往不咎!”
“弃暗从明者,既往不咎!”
原本一片死寂的府军阵营忽然骚动起来,有一个站在军队最前列的士兵看清了秋羲的面容,忽然出声高呼道:“三皇子是秋月白秋大人!”
“竟是秋大人?!”
一时间,府兵纷纷朝秋羲望过来。
刚才出声的那名士兵带头放下武器后,便有更多士兵接二连三地跟上。
虽然他们不知秋羲为何突然变成了三皇子,但都知道镇国宝剑湛卢,认得出那三千骑兵身上的大齐士兵甲胄,更在渝州府水灾时,不少人家中甚至是其本人都受过秋羲的帮助。
能为灾民亲自筹粮的钦差秋大人自然不会欺瞒他等,能为灾民亲自看诊上药的秋大人如果是三皇子,将来若继承皇位,定然会善待百姓。
在其他同袍的带动下,越来越多的府兵放下武器。
吴志远见状顿时震怒:“临阵投降者杀无赦!”
柳郁当即又喊道:“庆王与曹相假传圣旨于渝州府卫所调兵,吴大人可看清虎符和诏书真伪?”
府军听到这话顿时一片哗然。
吴志远面色狰狞地闭了闭眼,柳郁此话一出便是大势已去,他再没有别的选择。
贞元帝被庆王和曹相囚禁,但宝玺和虎符被贞元帝提前藏起来,吴志远这次调兵根本就没有另一半虎符在手。
片刻后,吴志远下马摘掉兜鍪,跪地请罪道:“微臣被奸人伪造虎符与诏书蒙蔽,请陛下降罪,请三皇子降罪!”
上万名府军此刻也跟着放下武器,卸下兜鍪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