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仕棠最近在为一点生意上的事情烦心。
晟璟要购进一批科研器材, 这批器材的的专利权在国外,只授权给了国内一家公司许可经营,原本这家公司一直以来和晟璟都保持良好合作, 偏偏因为最近资金除了些问题, 经营许可到期之后没有再续,被另外一家名叫屹阳的公司拿到手, 屹阳仗着国内独家的经营权, 坐地起价,将原本的价格提高了近百分之二十。
对方的谈判代表态度坚决,和晟璟的部门经理几次交锋都没有谈下来。
中午和陆昀章一起在公司餐厅吃饭, 陆昀章见他有些走神,便问了一句, 文仕棠随口说给他听,却见陆昀章脸上浮现出了一个诡异的笑:“他啊, 你不用操心。”
他给文仕棠夹菜:“这事交给我, 保证给你拿到想要的价格。”
当天晚上陆昀章回到家,就拿着一个文件袋邀功来了。
文仕棠打开一看, 里面都是这位谈判代表收受回扣, 情|色交易的证据。
“所以,”文仕棠皱眉,“他把价格抬得这么高?是为了拿回扣?实际他们公司要价并没有这么高?”
陆昀章点头:“你们家那位经理啊,估计是太过正派,没听懂人家的弦外之音。”
顺手揽过文仕棠的肩膀:“我们收拾收拾这王八蛋怎么样?”
“这样, 明天下午我作为晟璟副董去和他谈, 假装许以重利, 先把价格压下来,然后……”
“然后我再拿着这个文件袋出现, 估计会当场把他吓死,到时候不要说回扣,价格再压一压也不是不可能。”
两人对视一眼,陆昀章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一口:“不愧是我心肝儿,真是聪明。”
他眼睛亮亮地看着文仕棠:“这次我算是有功了?”
还不等文仕棠点头,就上前一步把人压在书房的实木桌子上:“那文董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
第二天,文仕棠指着自己脖子上堪称惨不忍睹的痕迹,对罪魁祸首怒目而视:“我不是说的不要弄到看得见的地方,我今天还有工作。”
虽然看不见的地方更惨就是了。
陆昀章端给他一碗牛奶麦片:“我和陈秘问过了,你今天上午没什么事儿,就老老实实在家歇着,下午再过去就可以了。”
文仕棠微微眯起眼睛,眼尾因此上扬:“你最好不要后悔。”
出门的时候,陆昀章扯着乱七八糟的领带,冲文仕棠道:“宝贝儿,帮个忙,这破玩意儿我又搞不定了。”
文仕棠原本都走了过去,突然顿住,幽幽地道:“你为什么不叫你的小助理去给你系?”
“方桦?他整个一直男,糙得要命,我找他干嘛?”
文仕棠转身上了楼:“我要休息了,你自己努力吧。”
陆昀章一头雾水。
上班之后,他把这件事和方助理随口说了,方桦斟酌着措辞:“有没有可能,文董说的这个助理不是指我,而是我的某位余姓前同僚呢?”
陆昀章打了个哆嗦,眼神逐渐惊恐。
这事儿他不知道解释多少遍了,不至于的吧?
方助理笑而不语:你觉得呢?
下午,陆昀章作为晟璟的副董代表公司谈判,屹阳派来的这位是个外籍华人,一上来就满嘴外文开始了慷慨陈词,陆昀章微笑地听着,十分钟后,他摸摸耳后,歉意道:“对不起您说什么?我听不懂英语。”
晟璟高管差点破防,陆昀章从小接受双语教育,国外留学近四年,竟然在这儿面不改色地说自己不懂外语。
而布莱克的脸从红憋成紫,终于说了一句:“我听说陆总不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吗?”
陆昀章望天:“啊?是吗?你有所不知,是这样的,我失忆了。”
他理直气壮:“不麻烦的话,还是请布莱克先生说中文吧,在座都是中国人,交流起来也方便一些。”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在座所有人饱受蹩脚中文的荼毒,陆昀章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嘴欠。
对方以为他一个副董出马,必然手腕强硬要将价格压下来,让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是,陆昀章态度并不强硬,甚至还很好说话,中途布莱克去了卫生间,他也跟了出去,走廊外,布莱克从卫生间出来,陆昀章递给他一根烟:“谈谈?”
布莱克接过烟夹在耳朵上:“陆总要和我谈什么?”
陆昀章笑了:“我还能谈什么,其实今天我本不想来的,没办法,家里那位指定的,谈了这么半天,我是发现了,里面那些人都蠢透了,也就你我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该有聪明人解决问题的方法,对吧?”
布莱克明显来了精神:“陆总的意思是?”
陆昀章压低声音:“我的主要目的就是交差,如果布莱克先生配合的话。”他伸出手指,“保证打进你账户。怎么样?”
布莱克把耳朵上的烟叼在了嘴里:“陆总说话算话?”
陆昀章扫扫袖口:“陆某人一向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