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碎有些困倦,但又不到很想睡觉那种程度。
他被萧烛抱在怀中断断续续地碰触,也没有做很过分的事,连衣物都没有解开,谢清碎还没洗澡,不想和他发生些什么,他这方面有点挑剔。
萧烛于是只能亲吻他的脸颊和脖颈。
岭南王生了一双薄唇,看着是个薄情的长相。
不过亲人的时候存在感倒是很鲜明,唇瓣很烫,落下的力道也没轻没重,谢清碎常常感觉像是个火炉贴上来。
他在萧烛腿上坐着,男人的手臂环过他腰间,一只手抵着他的后背固定,另一只手把着他腰侧,埋首在他颈间。
谢清碎瘦弱,身高上不明显,但侧面就显胸膛腰身单薄,这样被把着,萧烛的手几乎抓满了他一半腰身。
隔着衣物热度传递过来,谢清碎像是被烫到,往旁边躲了一下。
那只手也跟着如影随形地覆上来,跟条跟脚狗一样,只要不明确地让他滚,就总甩也甩不开。
谢清碎被他拱得热烘烘的,呼出的气息都染着温度。
这个姿势有些受制于人,好像被人抓在掌中一般,谢清碎并不喜欢被人掌控。
如果他愿意被任务掌控,先前也不会直接躺平摆烂。
但此时好像也说不上那么严重,只是被抓两下。
被他表达了不想做后,萧烛没有做更多的事。
自从岭南王第一次擅自动作被他差点拉入黑名单后,往后都一直还算听话,不干不该干的事。
况且,习惯之后,他也不算讨厌这个温度。
谢清碎因为身体不好,天生体温偏低,冬天卧房中都要比别人多加几个炉子,和体温高的人靠在一起,会有种微妙的舒适感。
谢清碎长期坐着伏案工作,最近因为赶了一阵子工,腰背有些不舒服,被这样捏着倒是还好了一点。
……好像还行。
警告岭南王两句别在他会被衣物露出来的位置弄出痕迹,就随他了。
谢清碎在他怀中轻哼两声。
萧烛的手隔着衣物在他腰间滑动一下,察觉到什么,问:“腰上不舒服?坐久了么?”
谢清碎不知道他是怎么察觉到的,他也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
未免过于敏锐了。
谢清碎承认:“有一点。”
萧烛便说:“我帮你按按?略懂一些。”
合作方主动要求提供额外服务,谢清碎想了想,不要白不要,没有拒绝。
他点点头,于是又被萧烛抱到床上。
萧烛将他外衫撩起来,没有脱内衫。
倒不是他正人君子,只是他常年习武,指腹有些粗粝,平时只是单纯摸一摸谢侍郎,都能把人弄的满身痕迹,像是遭受过什么不测一般,现在要刻意用力气按摩,还是隔着一层衣物好些。
萧烛没用很重的力道,甚至刻意放轻很多。
饶是如此,等结束的时候,谢清碎腰背上的情景还是很惨烈。
萧烛掀开看了看,一片热烫的红,杂乱的指印痕迹,背上沁着薄汗,是疼出来的冷汗。
谢清碎中途倒是没抱怨叱责,只是时不时闷哼。
萧烛将人翻过来,看见他眼底一片水痕,眼睫也有些潮湿,脸颊泛红,下唇被他自己咬出痕迹,呼吸喘动。
像是被活生生好好欺辱过一通般。
这样子——
萧烛静了一瞬,在给人按摩过程中就缓缓燃起的心火,像是被塞入一捆干草,轰然点燃。
即使知道不是因为那种缘故,萧烛还是不免呼吸加重。
毕竟无论如何,谢清碎这幅样子是被他弄出来的。
光是这个认知,就已经让他压抑不住。
他还搭在谢清碎腰侧的手不自觉收紧,而后俯下身,去寻找谢侍郎被自己克制地咬出痕迹的唇瓣。
被谢清碎一扭头避开了。
他喘得厉害,胸膛起伏,一副已经被弄得有些错乱的模样,眼中却透露着明晃晃的嫌弃:“出了好多汗,别碰我。”
要碰他的人自己都不介意,他倒是保持警惕,不肯在这种状况下和萧烛厮混。
萧烛:“……”
他沉默地缩回去。
其实他平日在别人眼中也是个洁癖很重的人。
或许是因为儿时看多了父王后宫中秽乱,觉得无趣,平时并不喜欢旁人近身,更别提让他去碰一个淌着汗的人。
若是早几年和萧烛说这话,他大概会觉得说话的人在发疯。
可惜谢侍郎不情愿,他想得再多也没意义,岭南王如今仍要摆正自己的地位。
谢清碎缓了好一会儿,才从那种要被捏碎的战栗感中缓过来。
哑声道:“王爷这么熟练,岭南王府还教人按摩吗?”
虽然过程很不耐受,但结束之后确实有轻松之感。
萧烛没唬他。
岭南王确实是个讲信用的人,谢清碎对这点还算满意。
萧烛声音压着沙哑:“不熟,只是学过穴位。”
习武之人大多也是半个人体专家,对人体的穴位结构精通。
因为小时候被老岭南王的侧妃下毒害过,萧烛还学过一些医药常识,不多,但结合一下人体穴道给人松松骨头按按摩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萧烛从前大多将这些知识用于杀人,有些穴位下的力道足够重就能使人麻痹、疼痛,甚至死亡。
这还是第一次用于服务愉悦别人。
成果还算不错,只是有些变相折磨自己。
谢清碎出了一身汗,不肯再让他近身亲吻,萧烛就拿了帕子给他将身上的汗擦干净,这个谢清碎倒是不拒绝。
折腾了这一通,发了汗,谢清碎酒意褪去很多。
他清醒了些,等身上的汗不再冒了,把岭南王推开让人自己藏好,自己出去卧房一趟,让下人准备沐浴的东西。
谢清碎虽然喜欢喝酒,但并不喜欢身上沾染酒水异味,况且还出了汗。
只是刚喝完酒不能沐浴,会导致人体会酒精吸收加速,醉的更深更厉害,要延迟一些才安全。
小厮准备了浴桶和热水,收拾好后就自觉离开,谢清碎到侧室沐浴。
他刚脱了衣服泡入水中,一入水腰背被磋磨过的地方就疼了一瞬,他脊背瞬间绷紧,水波摇晃两下,溅起水花。
谢清碎轻轻嘶了一声,在心中暗骂了萧烛一句。
不过他也知道疼主要是因为自己皮肤太薄,又对疼痛不耐受。
岭南王尽心尽力的为他提供合约之外的服务,并无错处。
但还是有点迁怒。
在身后有人将手放到他肩头时,“啪”一声拍开。
被他拍开的人也不恼怒,顿了片刻,问:“按疼了?抱歉。”
谢清碎:“嗯。”
片刻后又说:“不是王爷的问题,不必如此。”
萧烛不接他的话,只是:“我下次再轻些。”
说着,他从旁边拿了水瓢,舀起热水落到他肩头。
热水顺着流下去,将长发濡湿。
有些黏黏糊糊地贴在他颈上,萧烛把这些发丝拨开,不让它们缠在谢侍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