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这一跪,花竹的脸也跟着沉了下来。
望舒一直在给常家传信,花竹是知道的。方池在边关多年,各种细作都见过,望舒的小动作自然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但两人十分默契地,谁也没有拆穿,就是想等着看,望舒能招来什么人。
看看常家的水,到底有多深。
没想到严丽君说来的是“镜水出月”的人。
所以这“镜水出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对于花竹来说,格外重要。
刚才方池没说完,等花竹后面再问,他却是什么都不肯说了。
花竹以为他对望舒的通风报信生气,连着给对方赔了几个不是,方池仍旧守口如瓶。
花竹只能来问望舒。
“少爷,我真的不知道。老爷让我告诉他我们去了哪里,除此之外没跟我说别的。”望舒哭得双眼通红,“我真的很怕他再打我屁股。”
花竹看着他不说话。
“少爷,我真的不知道老爷要杀人。我要是知道,就是他把我屁股打开花,我也肯定不会告诉他的啊!”望舒说着,吭吭唧唧地又要掉下眼泪来。
花竹递给望舒一些碎银,“你拿了行装,回临安吧。不然等到了飞花堂,他们若要再审你,恐怕你熬不过去。”
飞花堂审人,花竹上辈子见识过。望舒跟了他这几年,虽然有错,但毕竟是个孩子,他不想他受这遭罪。
望舒抽抽嗒嗒地拿了东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他确实不知道。”方池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花竹身后,忽然开口说话,惊了花竹一跳。
“明日便到飞花堂,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吗?”
“说来话长。”方池眼神闪烁。
这便是不肯说的意思了。
方池不再提此事,三两下帮花竹收拾好行李,嘱咐道:“到了飞花堂,你听我安排,切勿擅自行动。”
花竹点头,心道我上一世死在此处,这一世最不想做的事情,便是在飞花堂里转悠了。
第二日到了地方,出乎花竹意料的是,这一世的飞花堂没在山上,而是在泗州城内一间江南风情的大宅子里。宅子里有湖水,有连廊,还有假山,甚至门口还挂着“姚府”两个字。
并不是花竹上一世被带去炼刀之处。
花竹一肚子疑问,但都不好问出口,只是听了方池安排,在自己的房间里闷了一天没有出门。他手上的银镯黑了三分之一,睡眠也跟着减少,花竹才睡了两个时辰,人就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