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师, 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看到消息时谢远星正躺在床上发呆,原本还有些呆滞的神情立刻来了精神, 回了一点客套话,把工资领了以后,转头去买下了他看上很久的笔。
手指上黑蛇似的戒指在抵在手机侧面, 在手机光的反射下,黑中带银的蛇好似也在泛着银光点点。
Gucci的灵蛇戒指, 银黑色的素圈,鳞片逼真,没有钻石的点缀,反而让它多出危险的气息,像藏在阴暗潮湿的角落,觊觎猎物的蛇。
最重要的是,它只要两千多, 谢远星的工资在买下笔以后, 还能买一只这个。
几乎没有犹豫, 也找着渠道立刻下单了。
若是谢远星自己给自己买,他根本舍不得花两千就买一个戒指, 但他手上有一只X送的, 也想送一只给X。
凑成一对,也能算是对戒了。
工资还剩一千块, 他起身, 决定今天中午出去吃一顿好的。
谢远星从床上噔噔噔的下来, 穿上外套围上围巾,清瘦的人愣是裹成了企鹅,扑棱扑棱的走出了宿舍门。
快要开学了, 大学城周围的商铺也在陆陆续续的开张,谢远星找到一家正在营业的干锅店,给自己点了一份三十八块钱的单人干锅排骨餐。
店里没什么人,老板也舍不得开空调,谢远星点好餐以后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捧着热乎乎的杯子等。
手机嗡嗡响了两声,谢远星伸手去掏兜,响起的消息里正是X在问他。
X:“宝宝下课了吗。”
X:“说起来,马上就要开学了,宝宝兼职那边还不放假吗?”
X:“想在开学之前见宝宝一次,我们已经有两个月没见面了宝宝。”
手腕上的信息素检测手环嘀嘀嘀的跳动着数字,显示着波动。
沈边野低头看了眼,觉得这破玩意大概是坏了。
他随手取下,扔在了一边。
谢远星看到消息后,先去确定了一下他买的东西的到货时间,而后才略有几分心虚的回复。
谢远星:“我的兼职要做到开学前一天。”
实际上是提前一周就结束了,因为学生不是铁打的,也要有休息。
但他想等到东西到了以后再和X见面。
X:“那宝宝不是刚上完班就要开学了。”
X:“太辛苦了宝宝。”
X:“想见宝宝,又想让宝宝休息。”
谢远星:“没关系呀,你订学校附近的地方就好。”
X:“好,见面给宝宝按摩吧,这几天我去跟师傅学一下。”
谢远星:“不用专门学这个啊,被你学会了,和师傅抢生意,按摩师傅急了怎么办。”
“小猫看戏.jpg”
X失笑:“只和按摩师傅抢一个生意,不算同行竞争。”
谢远星:“你不用做这些的,我也没有多累,都还好。”
“小猫摇头.jpg”
X:“喜欢宝宝,看不得宝宝辛苦。”
等一下。
正琢磨去找个按摩师傅到家里来教的沈边野突然后知后觉的发现有哪里不太对劲。
X出现的意义,不就是哄得谢远星高兴,让他吃一口甜的吗。
但他现在已经吃到了,虽然很突然,可的确是吃到了。
还需要有X哄吗....
那直接让X跟谢远星说分手吗?
不太好吧。
那谢远星不是得伤心死?
谢远星伤心,他就要天天吃苦的,好像也不太行。
沈边野兀自纠结着,联系按摩师傅上门的手却没有停,他从头到尾没有考虑过,让按摩师傅去学校宿舍给谢远星按的这种选择。
......
A大理工开学前一天,虽然还没正式开学,但已经有不少人大包小包的开始往学校赶了。
校门口都是来往的大巴,出租车,还有一拨一拨的学生。
谢远星逆着人流走出校门,按照地址走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店。
“宝宝。”
进了房间后是一片漆黑,高大的人影在黑暗中抱住了他,又在下一秒笑出了声;“好像抱住了一只企鹅啊宝宝。”
“这么冷吗?”
说着,X沿着他的手臂向下,找到了藏在衣袖里的手,入手冰冰凉,像在冬天里摸到了一块雪地中的玉。
黑暗里X皱了皱眉,把谢远星的两只手都找了出来,握在手心搓了搓,“怎么手这么冰。”
谢远星:“我体质是这样的。”
他抽了抽自己的手,没抽动,又推了下:“等下,我有东西给你。”
X没松,硬是拉着谢远星的手捂热了才放开,“什么东西。”
谢远星语气愉悦似扑棱翅膀的鸟雀:“是礼物哦。”
黑暗里谢远星摸索着把两个盒子塞到了X的手里,硬壳抵在手上,撞得心都随之一软。
X:“给我的礼物吗宝宝。”
“两个?”
X喟叹一声,轻声道:“宝宝。”
“怎么这么好啊宝宝”他声音温柔又含着磁性沙哑的尾调:“我的星星宝宝。”
礼物被他直接收进了大衣的口袋,谢远星的手心也被塞入了东西。
X一声声近似呢喃的叫着,黑暗里好似把这几个字含在了口中嚼碎了念:“宝宝,星星宝宝。”
“还是老样子,想让我停就按,宝宝。”
谢远星偏头想避开,想先把这个开关按钮收起来,神色有些惊慌和无奈,“等,等等,怎么老是给我这个啊。”
“一直被电你不疼吗?”
X在黑暗中看着他,看着他漂亮的脸,茫然眨动的眼睛,Alpha的视力很好,但也无法看清那枚藏在眼下的泪痣。
X只能靠猜,猜在谢远星偏头时,那枚泪痣是怎样跟着闪烁。
喉结无声攒动,X只觉得干渴,“宝宝,没有约束的话,我怕会对宝宝做出不好的事情。”
谢远星茫然:“什么不好的事情。”
X的手碰了碰谢远星饱满的唇肉,古怪又似在轻笑着,“比如强迫宝宝给我含一下20。”
然后射在宝宝脸上,弄脏那枚漂亮的泪痣。
后半句话被他咽了下去,信息素却猛地躁动起来,它们滚烫而沸腾,冲撞着,想要发泄,又被脖子上的项圈死死压下。
谢远星的手一抖,险些按下手里的按钮,神色惊慌又羞臊,“你....”
这话X在VX 上和他说过类似的,但直观的听到,还是让谢远星的脸红到几乎熟透。
X低笑,指腹压了压因为他一句话似是烫起来的唇肉,“逗宝宝的,只亲一下,好吗?”
嘴上轻描淡写的说着只是逗一句,脑海里却不可控制的开始想着,那些隐秘不堪念头,银靡的画面。
信息素在体内撞得血液生疼,X管不了,也不想管。
被逗的脸红的宝宝在他身下乖得惊人,感觉到他靠近也不躲,睫毛颤动着,在紧张即将到来的吻。
X俯身,在将要亲上去的那一刻,谢远星突然偏过头,猛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什么味道....”
X脖子上的项圈还在,却已经到了能压住信息素的极限,酒店黑暗的房间里,眨眼间被大火焚烧过后的余烬味道充斥。
没有了手腕上信息素检测手环的提醒,沈边野竟也没有发现他的信息素已经震荡膨胀到阻断信息素的项圈也压不住的地步了。
那些抑制剂的反噬到这一刻才初现端倪,此时却没有人再有心情去管。
沈边野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想去收起自己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信息素,却发现信息素仍自顾自的兴奋着毫无收敛的反应。
收不住,藏不了,他要怎么去解释这股味道?
要怎么去解释X明明是个beta,却有alpha的信息素。
还那么巧合的,是和谢远星的室友沈边野同一种味道的信息素。
快要玩脱了的威胁下,沈边野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几乎搜肠刮肚的想着一丁点儿能解释现在情况的理由。
他张了张口,说不出话。
房间里静得只有谢远星的咳嗽声,他快要呼吸不过来,呛得眼泪涟涟。
沈边野下意识伸手想替他拍背,手刚落下,谢远星就猛地连连后退,慌乱间直接退到了门口的卫生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