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英当场就不干了,跟赵旻又哭又闹,要上去扇他的脸,被杨贺给拦住。
柏英又把赵旻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赵旻对赵家的祖宗没什么感情,对柏英还算客气,最后只叫管家带人把柏英给抬出了书房。杨贺早就看出赵旻神色不对,想提醒柏英收敛些,谁知这人一闹上就不管不顾的。
现下总算安静,杨贺才有心情问上一句。
“同他吵架了?”
当初在宋家闹成那样他都无所谓,如今被私下被杨贺这样一问,赵旻却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起来,不太想叫好友看出他搞不定应闻隽。
然而心中又实在烦闷,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抱怨道:“脾气又臭又硬,倔驴一样,说什么都不听,说什么都不信,为着过去早发生八百年的事情,铁了心非得跟我分开,不都过去了?我就不明白,明知道我不会答应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费劲儿去说呢,惹得大家都不痛快。”
末了又觉得说多了,欲盖弥彰地补了句:“不是什么大事儿,就快哄好了。”
杨贺看着赵旻,神色微妙,总觉得赵旻句句在说应闻隽,又句句像在说他自己,再看他衬衣下露出的隐隐抓痕,不难猜出赵旻“哄”人的方式是什么,最后只叹口气,问道:“来一根?”
二人愁眉苦脸,站在赵旻的书房里吞云吐雾起来。
再说柏英,被管家抬出赵旻的书房后,就佯装要走,又趁无人注意,在赵旻的房子里鬼鬼祟祟,见二楼一处房间外有人看守,便猜到里头关着应闻隽。
他又摆出副没事找事的嘴脸,瞪着眼睛就朝那间屋子怒气冲冲走去。
二人伸手拦住他,柏英眼睛一瞪,嚷嚷道:“你们知道我是谁,也敢拦我?你家少爷在英国跟我睡觉的时候,里头那个姓应的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守着的二人依旧不声不响,冷漠地看着柏英。
柏英不依不饶,又开始骂起应闻隽来,说应闻隽不要脸,背着自己的丈夫偷情,勾引表弟云云。
门从里头打开,应闻隽面色不虞,对看门的人道:“你们家赵公子不许我出去,那让这人进来总可以吧?正好我也有话要问他。”
见那二人面露犹豫,柏英极其有眼色,嘴上骂着,一把将应闻隽推屋子里,自己跟了进去,“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一进屋,就见头顶挂着的水晶吊灯外,居然罩着一个黄金鸟笼,登时瞪目结舌,再一看应闻隽,更是说不出话。
应闻隽明明穿着衣服,柏英古怪的目光却依然在他身上流连忘返,最后落在他脖颈间一层叠一层的吻痕和咬痕上,好半天过去,才说了句:“……他可真是个牲口。”
应闻隽不置可否,问道:“几点了?”
柏英看了眼腕表:“离十一点还有不到十分钟,我特意把杨贺喊来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我就是单纯来跟赵旻闹的,这会儿在同赵旻那贱人说话,应该能拖上一会儿。你打算怎么做?你可别说,你叫你那妹妹把我哄骗过来,自己什么主意都没有啊。”
应闻隽示意柏英过来,同他耳语着。
柏英听了半晌,不信任道:“这办法管用吗?”
应闻隽思衬半晌,摸上自己的手腕,停住了。柏英突然从他的片刻犹豫中,品出了些许不舍与纠结。柏英皱起眉头,正要提醒应闻隽,就见他下定决心一般,脱下个镯子递过来:“你把这个戴上。”
柏英一看,那金镶玉的镯子本身不值钱,可上面刻了条凤凰。
他是个惯于在物质上享受的人,自然知道这镯子值钱在哪里,又藏了怎样的心意,联想到是谁送的,登时就又酸上了,阴阳怪气道:“哦,看来我当我初提醒错了,赵旻这人,对你也挺花心思嘛。”
应闻隽不再回答,又问了遍:“几点了?”
柏英一怔,继而冷笑一声,讥讽地看着应闻隽,刻薄道:“表哥,你为什么一直问我几点了?几点了,几点了,你心里没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