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汽再次雾化的镜子上, 落下了一个混乱的手印子,好似被人重重的颠了一下,又往上落下了, 那蒙上了一层雾的声音, 显得越发低沉了。
“你他妈的......”周澄人都麻了, 转头一把抓着男人的湿漉漉的黑发,试图让他站起来。
顾鹤一口咬住了红云, 恍若天边白云一般软绵, 他对于周澄不痛不痒的动作, 不为所动, 固执的不肯松嘴。
他和周澄也相处了一个多月了, 他欣赏他的对待伴侣的认真, 也喜欢他将他捧在手心的感觉,但是这些都像是隔着一层捅不破是玻璃纸,他既难受, 又欢喜。
周澄的身体劲瘦, 手臂微微弯曲着,勾勒出一丝完美性感的曲线,似猎豹一般充满力量和美感。
“哥,说好的一人一次,说话得算数。”顾鹤声音低磁含糊从后面传来,双手紧紧抱着他,丝毫不退让半分。
“不应该是这样......”周澄只觉得天灵盖都是被人掀开了,这种陌生无比的感觉,让他全身都紧绷起来了, 可是背后这小混蛋, 半点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顾鹤头发被扯得有些疼了, 就松了嘴,红云旁边留下了一圈牙印,委委屈屈的说道:“澄哥,头发扯得好疼。”
听到这话,周澄下意识的松开了手,这下双手都按在镜子上了,他低着头,微微张着唇,喘不过气来。
这水蒸气太热了,浴室又太狭窄,他要呼吸不过来了。
“澄哥,没骗你啊,确实没那啥啊。”顾鹤站起来,环住他的上半身,微微一用力,就将人抱离地了。
一瞬间,周澄吓了一跳,剧烈的挣扎,想要下来。
“别动了哥,我要抱不动你了,这样一会就好了。”顾鹤带着一点湿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吻落在他背上。
这话自然不是假的,周澄也是一个成年人,还是和他一般高大的男人,体重自然是不小的。
“……”周澄忍耐得额间青筋凸起,最终握拳,咬牙忍了。
真男人,说话算话。
……
这个澡洗的有点慢,整整两个小时后,顾鹤原本还想要他早点睡的想法,在逐渐迷糊的闷哼中迷失了记忆,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这晚上的学习到的知识,是周澄三十多年来,第一次学到的,他彻底说不出话来,顾鹤说的蹭,是将他每一寸肌肤都贴着蹭了一遍,若不是他牙关紧,只怕他早就登堂入室了。
不管是上面的嘴唇,还是什么其他的地方。
时针已经指向了3的数字,顾鹤和周澄才躺下来,两人都有些精疲力竭的意思了。
顾鹤转身伸手想要抱住周澄来着。
但是下一秒,周澄就像是受到上面刺激似的,从床上弹跳开了,恍若是个弹簧似的。
“澄哥?”顾鹤疑惑的抬起头,只见周澄头发还有些微湿,脸上带着一股耐人寻味的春意,好似老树突然开了花。
但是他本人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这人有些危险,动物的本能让他想要逃开。
很快他就发现,他这个举动会对小伴侣造成的伤害,尽管他现在已经有种也许小伴侣没有自己认为的那般柔弱的感觉了,可在心中存在了三十多年的习惯,还是驱使他抓住了顾鹤的手。
“没事,有一只蚊子,刚刚从我眼前飞过去。”他说着拙略的话。
顾鹤:“……”
“那澄哥抱抱我吧,我觉得冷气有些低,我有点冷。”顾鹤半点没有要拆穿他的意思,甚至顺着他的话说道。
“……”周澄犹豫了一瞬,还是转身靠了过去,刚刚才坦诚相对的两人,显然是有些拘谨的。
他牵着顾鹤的手,然后手臂抱住他的腰,两人面对着面,视线对上,太近的距离让周澄下意识的有些紧张起来了。
顾鹤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趁着这个机会又吻上了周澄的唇。辗转反侧不愿意松嘴。
周澄脑子里浮现一个模糊的想法,他这是羊入虎口,自己送上门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