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檐:表哥,我发现自己就是同性恋,不觉得喜欢你是什么恶心的事。
周檐:乱伦,指亲属之间发生不正当的关系。我们有表兄弟关系,有不正当的性爱关系,所以我觉得应该属于乱伦。
微信里满屏幕的白色聊天气泡索命一样,扎得赵白河眼睛生疼,他将手机覆上办公桌桌面,捻着鼻梁,重重阖上了酸困的眼皮。
无论如何,他坚决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点开微信看表弟发来的消息了。
“爸爸电话来了!爸爸电话来了!爸爸电话……”
可惜手机前脚都还没熄屏,后脚又是一通聒噪的电话响了起来。
“赵哥,这几天单子开得红火哦?每天都业务不停的,这马上年关了,是要把业绩冲满当销冠呀?”人力小妹在过道上一边喝水一边说。
“有个屁的业务。”
岂止是有个屁的业务,周檐再这样继续高频地打电话轰炸自己,赵白河都担心自己的财神爷们还能不能拨得进号了。
从四仙山回来的那天起,每天白天来自表弟的絮絮聒聒的消息和一小时一通的电话就没断过。
对于那些不明不白神经叨叨的信息,赵白河自然是没有搭理过一次。他自有一套单纯且自洽的内在逻辑——和男人搞,只要不恋,就不算同性恋;和表弟搞,只要不爱,就不算乱伦。
于是他早就将微信设置成了免打扰模式,电话也是能挂则挂,要不是还期盼着年末最后的那点业绩,他真是巴不得把手机的扬声器都给下了。
求神求佛拿起自己的手机,来电提示上是两个字的备注——妈妈 。
虽说不是客户,但总比那纠缠不休的表弟要好上太多。
“上班呢,什么事?”赵白河还算松闲地接起电话。
“赵白河!檐檐今天来我们家找你玩了!”白夏莲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你回来的时候去市场带把叶子菜,再随便切点肉!”
赵白河闻言深深吸气,从转椅上直起身来:“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今天要出差,最近都不回家了。”
“啊?什么时候——”
白夏莲话才说一半,赵白河便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他扶住发胀的额头,魂不守舍望向窗外。
过了半晌,赵白河才闷沉沉向着对桌的同事开口:“小李,你今天是要去邻省跑趟渠道?”
“对啊,都年末了还这么多屌事,我真是服了他妈的了。”
“我给你顶上吧,前几天借你车开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