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诺坐在床上没动, 顾承砚的手依然抬在半空。
画面仿佛静止了。
两人谁都没打破僵局。
半晌,耿诺突然打个酒嗝。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一个嗝接一个, 身子一抖一抖的。
顾承砚笑意更深, “过来,我给你止嗝。”
这句话才让耿诺动起来, 他从床上爬下来,跌跌撞撞地走到顾承砚旁边。
顾承砚搂住他, 脸贴在耿诺肚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却发现耿诺身上什么乱七八糟的气味都有,唯独闻不到他身体原本的味道。
无奈只能松开。
耿诺打着嗝, 说话一顿一顿的,“你在干、干什么?不是说, 嗝, 要给我止嗝吗?”
“憋气。”顾承砚按了按耿诺的肚子, 又捏了捏手心。
耿诺鼓着腮帮憋住气, 差点把自己憋晕过去。
顾承砚心说怎么这么可爱。
真想日死你。
耿诺很快就不打嗝了, 他很自然地把顾承砚推开, 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件事今天必须说清楚,你不要岔开话”
“诺诺。”顾承砚叹息般叫了他一声,“你要继续把时间浪费在这些话上面吗?”
刚刚耿诺嘟嘟囔囔说那一大堆,顾承砚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天大的事也等以后再说,
耿诺眼一瞪, 怪叫道:“什么叫这些话?什么叫浪费时间?我在很严肃地和你说呀, 你可不可以认真点?”
顾承砚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的轻笑,拉过他的手, 随即耿诺隔着衣服感受到掌心一阵滚烫,他吓了一跳,想抽回手,却被死死按住。
“你确定要这样继续和我说下去?”
顾承砚舒缓的语调带着蛊惑,一句接一句。
“你确定我能听进去?”
耿诺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顾承砚轻叹:“诺诺,你不知道我在发.情期吗?”
“不,我不知道。”耿诺的声音在发颤。
“撒谎。”
顾承砚终于泄露了一丝粗重的喘息,他闭上眼,再睁眼,眼底浓重的欲望暴露无遗,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人吞吃入腹,野兽般沉沉地看着耿诺。
“我已经忍很久了,诺诺,是你自己选择留下的。”他声音嘶哑道。
我不是!!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耿诺一瞬间肾上腺素飙升,脑子就这么清醒了,其实他今晚脑子一直很清醒,胆子也很大,而且他觉得自己今天口齿特别清晰,说话头头是道的,准备跟顾承砚大辩三百回合呢!
他就不信说不过顾承砚。
结果顾承砚只想跟他大干三百回合。
有时候真的想拿仪器照一照这人的脑子,是不是上面和下面长反了。
平时就……就够让他下不来床了,发.情期、发.情期据说有七天。
七天!
他还活不活了?
发.情期的Alpha有时连Omega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他这个Beta。
耿诺猛地推开顾承砚,转身就往外跑。
只是他快,顾承砚更快,耿诺刚跑到门口把门拉开,“嘭”一声巨响,门又被狠狠关上。
“哪有送上门又跑了的道理?”顾承砚单手撑在门板上,紧紧贴着耿诺,低下头埋在他的颈窝猛吸一口,不太满意地点评:“诺诺,你不乖,你的味道不对了。”
“都是别人的气息,还有酒味,闻不到你本身的味道了。”顾承砚皱起眉,“你都跟什么人鬼混?离那些Alpha远一点。”
耿诺誓死捍卫身为Beta的尊严:“我、没、味儿!”
“你有。”顾上将不容置喙,三两下撕碎了他的衣服,随手往旁边一扔,从身后吻他的脸和脖子,直到自己的无处安放的信息素将他彻底笼罩。
“特别好闻。”顾承砚补充了一句,从后面把他紧紧搂在怀里。
“你这是被发.情期的信息素冲昏了头脑,Beta怎么会有味,你出现幻觉了吧?”
顾承砚摇摇头,“不,不是信息素的味道。说不上来,但闻到就想干你。”
你大爷的!
耿诺快哭出来了,试图唤醒顾承砚最后一丝人性。
“上、上将,平时让我陪你也就算了,但是咱们的合同里没有这一项啊。你不能发.情期也赖着我吧?啊?”
会死人的!!
Beta的命也是命!!!
“什么合同?”顾承砚一时没反应过来。
思索了两秒,恍然道:“是的,忘记了还有这回事。”
他旋即安抚道:“放心,回去就把合同撕了,不再作数了。”
耿诺:???
他确实是想结束这样金钱和□□的肮脏关系,但是,你现在一边享用着我的身体,一边和我说合同不作数,你这不就是白嫖吗?
“你还是不是人啊?!”耿诺大叫。
很可惜,顾承砚不是人。
他比禽兽还过分。
他是畜生!
“不行,真的不行,会死Beta的!”耿诺的声音在发颤,“你去找Omega好不好?我去给你找,我现在就去!”
顾承砚叼着他耳垂正在舔舐亲吻,闻言轻轻咬了一下,斥道:“说什么昏话。”
“诺诺,诺诺……”他的心在怦怦跳起来,满腔爱意在信息素的指引下从心脏一路往下冲,也不管耿诺愿不愿意,接不接受,只想全部倾灌给他。
耿诺低吼挣扎:“不,我不要!顾承砚!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怎么每次都只有在这时候才叫我的名字?”顾承砚在耿诺后颈处舔了下,“没事,我轻轻的。”
Alpha在床上的“我轻轻的”就和“我就蹭蹭不进去”一样是狗屁。
耿诺趴在门板上呜呜哽咽。
没有轻轻的!没有!!
门板震得咣当咣当响,耿诺的脑子都要晃散黄了。
“疼,疼。”耿诺哭道。
“疼?哪里疼?”
顾承砚此刻非常割裂,他脑子异常振奋,但是也足够清醒,耿诺一说疼,他就关切地询问,“是门板太硬了吗?撞疼了?”
可是他这样问着的时候,身体的动作却丝毫不管耿诺在叫疼。他甚至知道在耿诺口中塞一根手指,以防咬到舌头,却无视他在高频次的冲击下反复撞向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