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林诺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 握着把匕首,手指在刀尖处灵活地转动,他的眼睫微微下扫, 满脸写着“现在谁惹我,我能把他生吃不带蘸酱吐骨头的”。
属实气压低到隔着一层门板都可以感受到, 几个家伙狗狗祟祟地趴在门板上,互相给对方使眼色。
“你去!”
“不, 我不去!”
“还是你去吧!”
赵月勃然大怒:“还有没有绅士风度了?”
席庄认真道:“好啊,绅士风度, 女士优先。”
“你这笑话冷掉牙了,和长官学的吗?”
曲和泽夹在中间, 捂住嘴,不说话。一副不暴力, 我也不合作的架势, 虽然他是白甜了一点,又不傻。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凯里一向是不肯参与他们的这种行为的,他昨晚喝多了头痛,刚刚来, 现在看到他们更是眼前晕眩,当即冷冷淡淡道:“让开,我来, 他也该工作了,你们也是,都要当薪水小偷吗?”
他的漂亮眼睛似乎凝着一层霜, 那气场,赵月直呼厉害, 完全看不出昨晚对花和席庄疯狂输出,结果两人越吵越小学鸡“反弹”“我反弹你的反弹”的场面。
三个家伙立马闪人,凯里刚要拧把手,门却从里面开了,露出林诺的脸,像恐怖片一般打了个照面。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面面相觑后几秒,林诺说。他作出有些苦恼的表情,“好像是关于我的冷笑话什么的。”
赵月瞬间皮紧,眼神飘忽,还好感天动地的好同事凯里淡淡道:“你听错了,这里没人讲笑话。”
赵月小姐决定当晚回去制作给凯里的好人卡。
林诺若有所思,“是吗?”
“那就正常工作吧,昨天的行动报告就由赵月来写吧。”他优雅地一击掌,随后关上办公室的门。
果然还是听见了啊。赵月的脸顿时变成了苦瓜,还好曲和泽小声和她说可以帮她分担,她顿时想给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因此她才有力气八卦,“长官,你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林诺扫了一圈,发现所有人脸上都是“好好好您说我们就信的”糊弄表情,他从容不迫:“只是想不通一些事而已。”
想不通为什么我的真实酒量可以差成那样……还有我到底在先生面前耍了多久的酒疯。
怎么说,思考一些笑容会消失的事情确实不太好,特别是,这些事不能灭口,只能安慰自己一辈子很快了。而他冷脸的样子,确实像恐怖片的反派。
“那现在?”
“我总不能浪费时间当个薪水小偷吧。”他云淡风轻地说完,从口袋取出一张对折的纸,慢慢打开,完全不管又又又被内涵的凯里眼皮乱跳,赵月腹诽道,您到底听见了多少啊?
——不会听见她那番性/生活不和谐与脾气改变的谈论吧。
不会吧,不会吧。
赵月默默往后缩,只见林诺没有再一次发挥他的嘲讽本事,而是讲了正事,他把纸张完全摊开,展示给他们,“上面打来的报告,客套话一大堆,核心就是我们不用管那个邪/教徒了,有人接手负责了,这几天正常巡逻。”
“各位,感觉如何?”
待他们看完,他重新把纸塞回口袋,衣袂柔滑地掠过,他带着一种捉摸不透的神情说:“好消息,不用加班了。”
“那他们或许挺忙的。”赵月完全没有逃过一劫的想法,她聪明的大脑开始分析,心想,我该兔死狐悲,有气无力地举起一只手,“看在同事的份上,我祝福他们工作顺利。”
“确实该祝福他们。”林诺道,接下来他没有笑,这并不是件好笑的事,“那位‘测谎仪’连夜对他们进行了审问,只有那个首领是北极光密教的教徒,一问结果问出来好几个聚集基地,中央核心的成员们马上会开始围剿,他们会面临很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