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大的身形挡在时叶声眼前,让时叶声忍不住会想起前一夜被他按在东宫殿门上时感受到的压迫感和威胁感。
或许是情绪发生了转变,他现在从楚城寒身上感受不到一丝一毫戏谑和玩闹的意思,这让他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一次判断错了对方的心思。
他还是太过于相信自己的直觉了,明知道楚城寒没那么好糊弄和敷衍,也没那么好对付,但还是下意识选择亲近。
时叶声觉得自己当真是糟糕透顶。
他后脊发凉,身形也有些僵硬,悄无声息地攥紧了腰间的玉牌。
楚城寒垂眸望着他,他神情很冷,没什么别的情绪,他与时叶声对视着,看起来并没有将时叶声方才的威胁看在眼里。
甚至对他来说,进不进诏狱,有没有被发现他的野心和背后的动作都是无所谓的。
楚城寒从一开始便不曾刻意隐瞒过什么。
他道:“李尽风已经离京,陛下身边的那个影卫也不是臣的对手,陛下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敢独自与臣共处一室。”
楚城寒话语意味深长起来:“还真不知道陛下算是聪明还是蠢笨。”
时叶声觉得自己应当不算蠢的,他是理科年级前二十,只是不太懂历史罢了。
他还是确信楚城寒不会轻易对自己下手,但对方那双干燥炽热的受不顾抵抗地抓住自己手腕的时候,他还是短暂地慌了一下。
他的身体状况现在恐怕支撑不住再同对方过多胡闹。
时叶声有些惊慌失色地按住楚城寒的手腕:“你松手!”
推拒的力量太过微小,时叶声感觉自己像是被人钉在了殿门上一般,楚城寒两手从他腋下穿过将他死死按住,之后便稍稍用力将他举起来些许。
脚尖仅仅只能触碰到地面,这让时叶声下意识紧绷了身体,上半身前倾下去,靠在了楚城寒的怀中。
楚城寒贴身上来,他似乎有些动情,声线低哑下去,凑在他耳边道:“你像朵花,陛下。 ”
真的好可爱的一朵花,攀附于树木枝干,养在避风的安全之所。
所以才会单纯又天真,甚至没有多少警惕性,叫人能够轻而易举捉住命脉。
真是,笨得可爱啊。
他比时叶声高许多,轻而易举便能将他固定在那个高度上,楚城寒的双手已经环抱过来,将这朵娇嫩的,轻轻发颤的花松松抱在怀中。
时叶声心跳加速,他面红耳赤地抵在楚城寒的肩头喘息,神色也变得迷离起来,根本无法抵抗住楚城寒疯狂外泄的爱/欲和情感。
他恍恍惚惚想,楚城寒这回为什么又不演下去了,就这么直接上了手,不似他平日的作风。
时叶声攥紧了对方的衣衫,哆哆嗦嗦道:“别在这里。”
殿外人来人往,张祥已经带着诏狱狱卒回到甘露殿,屋外交谈的声音十分明显,似乎下一瞬便要上前来敲门。
若在此处胡闹外头必定听得清清楚楚。
时叶声想到这样私密的事情或许会被外人知晓便有些难堪,但又觉得心跳加快,几乎快到要撞破胸口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