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芒蒙着眼, 像是无意识的,弹起了一首小令。那曲声犹如纷乱的珠玉,一颗颗掉入两个人的耳中, 比外面的落雨声更加嘈杂沉闷。
明濯很痛。
血枷咒的咒文复杂晦涩, 是明晗从明氏秘术中习得的。它每次生效时, 咒文都会结成锁链, 从明濯的骨血中伸出, 将其捆缚在原地。
他没有半分服软, 又说了那句:“滚。”
洛胥疑似没听清:“什么?”
明濯说:“我让你——”
顶在唇边的拇指忽然用了力, 直接卡进他的口中, 趁他讲这句话的机会, 撬开了他的牙关, 用指节顶住。
明濯被冒犯到了,他猛地挣扎起来:“我杀……”
洛胥拇指搅动,顶得更深了,指环上的凸刺冰凉, 在齿间磕磕碰碰。明濯要咬他,可是舌尖太软, 被拇指挤着,连声音都含糊了。
混账!
纱内昏暗, 因为没有烛光, 明濯就像是被锦衣裹缠着的薄刃, 从颈部开始, 身体微微弯出一个蓄势的弧度。
洛胥毫不温柔:“你还没回答我。”
明濯下颔骨还被掐着,他狼狈极了,可是神情仍然那么傲慢,对着洛胥重复:“……滚!”
晦芒忽然拨了下弦, 结束弹曲。殿外的雨声大乱,电闪雷鸣间,洛胥的胸口像是被刺中了,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是明濯干的!
他想起了魂魄相许,只要自己痛,洛胥也会痛,于是把锁链扯紧,让那疼痛加倍地袭击了洛胥。洛胥指间一松,明濯顿时挣脱了,他没有逃跑,而是撞向了洛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