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水铜兽“咕嘟嘟”冒着热水, 浴堂里水雾濛濛。洛胥凝注明濯片晌,忽然凑近了,目光灼灼:“你觉得我为什么要亲你、咬你, 对你做下流的事?”
他双掌上推, 重新夹住明濯的脸, 任由巾帕掉落。湿衣物贴在他身上, 让他肩臂、胸膛的线条都格外明显, 整个人如同蓄势的虎豹。
“因为你是半神?因为你有晦芒?”他没了那层懒散的伪装, 眼眸漆沉沉的, 跟亲人的时候一个样子, 都有种势在必得的混账劲儿, “还是因为我是个下流胚, 就爱对人这样?”
“不知道,”明濯状似认真,“兴许都有呢。”
他问起问题来和洛胥不同,洛胥是明逼着人要答案, 而他是轻轻踢皮球,出奇地有耐心。那张脸上的好奇不减, 似乎这是什么难题,让他很想得到答案。
“没有‘都有’, ”洛胥清晰地说, “只有我想要。”
想就是想, 要就是要, 跟半神、跟晦芒全都没关系。洛胥坦率地逼近,把小臂间的抓痕、脖颈上的狗链,还有刚刚在水里得到的甜头,都视作明濯的回应。
“我想要亲, 想要咬,想要对你做下流的事,”他盯着明濯,“这次可以,下次还可以吗?”
这答案赤裸裸的,没有半点遮掩。他逼到明濯眼前,要明濯回应他,一次不够,两次不行,三次、四次……他想要更多次。
明濯言辞戏弄:“再谈。”
他还握着洛胥的手腕,在这被索求的过程中,观赏着洛胥的欲望和莽撞。他的好奇其实有四分是假的,因为每个人来到他的身边都有目的,只是洛胥的目的最特别。
洛胥居然想要他。
这是明濯听过最奇怪的答案了,不论是明晗还是崔瑞泉,那些人想要他,都是为了他的血,或是为了他的身份,只有洛胥哪个都不要,只要他。
要他垂首给个吻,还要他屈尊拽狗链。
洛胥说:“再谈是什么时候谈?”
明濯又看洛胥的喉结,似乎在找链子。他没回答,但意思明显——反正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