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啦!这下咱们几个都活着!”安奴如释重负, 骷髅眼里聚着两团颤巍巍的鬼火,泪花似的翻涌,“明明是须臾间发生的事, 我竟觉得有数载那么久。江兄, 洛兄, 你们快下来吧。”
江濯说:“洛兄, 你也听见了, 快放我下去。”
洛胥仍然闷着声音, 双臂丝毫没有松动的意思:“咒文没有消退干净, 你叫天天也不会应。”
“天又不归我管, 我从不叫它。”江濯松开手指, 把洛胥的黑发放跑, 声音又轻又坏,只让他们两个能听见,“这世上只有你归我管,所以我。”
他停顿在这里, 没说完的耳语化作一条软鞭子,轻而易举地抽入洛胥的胸膛, 继而绕上洛胥的心尖儿,着那里用力一拴。
所以我。
只、叫、你、呀。
那双琥珀瞳眨也不眨, 盛着洛胥, 手指是松开了, 套在两头的链子却拽紧了。魂咒心神两相许, 今生今世无反悔。只叫他们从此面对面,心贴心,再也逃不出对方的股掌。
“早知道送你去西奎山,”洛胥腾出一只手, 扯纸似的扯开血枷咒,“婆娑门徒都坏得厉害。”
两个人落了地,江濯问安奴:“人都变回来了,你怎么还在抖?”
安奴拿起一把稀碎的腿骨做展示:“我这条腿被吓碎了,肋骨也断了几根,走起路来自然要晃晃悠悠的。你们不必管我,一会儿就长回去了。”
莲心大师顾不得细看他们几个,直奔到池边:“你们看,山虎剑震得如此剧烈,必定是它又一次觉察到李象令元气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