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嗯。”
“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
“哦。”
雍盛故作淡定地撤回手, 不着痕迹地将腰往后挪了挪,拉开彼此的距离。
戚寒野低头扫了一眼,瞥见雍盛衣衫半褪裸露着大半个光洁的胸膛, 有些不自然地蹙了蹙眉,移开目光。
须臾,后知后觉到什么, 便也弓着身子往后退。
原本还亲密无间搂在一起的人,转瞬间泾渭分明, 各自静默着, 在床上划出了楚河汉界。
半晌,戚寒野清了清嗓子, 不确定地问:“昨晚……我应是失去了意识, 没对你做出什么……”
他仔细斟酌着, 想来想去还是沿用了此前雍盛惯用的措辞:“非分之事吧?”
雍盛一愣,心说你都昏迷不醒病成那副衰样儿了, 还担心自己对人耍流氓?心里有没有点数?
“没有, 昏过去了就挺安分守己的。”雍盛没好气地道, “说说吧,李太医说你中了毒, 你可知道中的什么毒?什么时候中的?中了多长时间了?朕看这毒发作得越来越厉害, 再拖下去恐怕真要去见阎王,解毒之事迫在眉睫,你有什么就交代什么, 事无巨细, 赶紧的。”
戚寒野被他劈头盖脸砸落一连串问题,有点懵,脸上空白了许久, 直到雍盛伸长胳膊,不耐烦地拍打他的脸颊,才唤回他游离的神识:“喂!回话。”
戚寒野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唔”,边琢磨雍盛究竟知道了多少,边捉住雍盛的手放在自己腰侧,双手则摸过去拢起他敞开的寝衣衣襟,拢严实了,整理好,在胁下悠闲又熟练地打了个漂亮的结。
雍盛挑眉,这才察觉自己还敞着怀,也明白了戚寒野一开始为何有那一问,俊脸一红,张牙舞爪地拍开那双手:“少打岔,快说。”
“你很关心?”戚寒野却撩眼问。
雍盛气结:“废话。”
戚寒野歪头:“为什么?”
雍盛拧着眉看他:“你觉得是为什么?朕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才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要去在意另一个男人的死活,不光在意,还提心吊胆怕得要死?”
戚寒野笑:“唔,一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原因吧。”
雍盛咬牙,抬脚就踹。
但他哪是戚寒野的对手,一下子就被捉住脚踝。
雍盛冷脸:“松手。”
戚寒野捏着那截清瘦脆弱的脚踝,指腹探究似地,轻轻摩挲凸起的踝骨,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落在雍盛眼里,却那么色/情。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对,应该说,哪里都不对劲。
谁家好人用那副表情捏人脚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