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玦有些懵懵的,上目线看人的模样仿佛橱窗里的兔子玩偶,柔软乖巧得要命。
他反应过来许景屿刚刚说了什么,尴尬地收起求吻表情,想要扭头去看双条车究竟开到了哪儿,怎么就坐过了站。
然而许景屿并没松开方玦的下巴,还拇指微挪,改为用力地掐住,“反正也已经坐过了。”
他用鼻尖碰了碰方玦鼻尖,视线缓慢地从眼睛扫向嘴唇,一副欲亲未亲的姿态。
又故意钓他!方玦识破许景屿的把戏,不再等着对方主动了,张嘴仰头,带着一点儿力道地咬了许景屿一口。
兔子还是被逗急了。
许景屿眼里的笑意更深,趁着方玦还没收回牙齿,舌尖顶进他的嘴唇,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他没用那种带着情欲的激烈吻法,也不是浅浅的轻啄,许景屿十分认真,缱绻地用唇瓣摩擦、吮含,而蛮横掐着下颌的手又容不得方玦拒绝自己。
衣服内被吹进了风,鼓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方玦没有闭眼,可以从许景屿的瞳孔中看到一脸痴迷样的自己。
道路两旁,夜市与海景的画面匆匆掠过,飞快地跑出斑斓的光影线条,仿佛置身于电影。
虚幻同真实交织,搞得方玦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许景屿捏了捏他的耳垂,停下,带着他按铃,然后一起跳下了双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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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榈树下,枝条的倒影错落分割路灯的光晕。
方玦踢着脚下的砂砾,发现两人确实是早已坐过了酒店位置,似乎已经到了出海码头这一带。
“我们去哪儿呀?”他的嘴唇还麻麻的,被牵着的手掌心也微微出汗,无所适从地跟随许景屿沿着沙滩边走。
许景屿回了江鸣瑞的消息,把手机揣回裤兜,“随便逛逛。”
“噢。”
这种漫无目的的闲逛,还挺像约会的。
方玦不禁抿嘴偷笑,随后假作自然地把五指张开,插进许景屿的指缝,变成与他十指相扣着。
芭提雅常年歌舞升平,各类大胆、色情的表演也是随处可见,两个男人只是手牵着手走在沙滩上,在这个荷尔蒙四散的地方,倒是不会引得任何人关注、侧目。
方玦倒着步子,把手臂也似有若无地贴上许景屿,他怕许景屿嫌自己无聊,主动地找了个话题。
“说起来,我上次坐过站,还是刚上大一去学校报道的时候,我在座位上睡着了,很倒霉的是那趟车重庆还只是个经停站,醒来发现时,已经只能去贵阳下车了。”
就是那次坐错车,搞得他十分狼狈,一个人拖着巨大的行李箱,半夜逗留在贵阳火车站里,给父母打电话,不仅没得到任何关心,还被劈头盖脸地给骂了一顿,怪他非要跑出去读书,还怪他粗心大意地浪费了车票钱。
“然后呢?”许景屿其实不太关心方玦所说的故事,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追问了下去。
“没然后啊,就补了票,然后下车再买票从贵阳坐回重庆。”方玦不在意地笑笑,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我从小就这样,经常马虎犯迷糊,有一次自行车忘了锁,被人给偷了,气得我妈连下了锅的土豆丝都不炒了,拿起锅铲就追着我打。”
说起这些时,方玦甚至舞动着手臂模仿比划,完全当作童年趣事在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