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 吃饱喝足,加之包厢内地暖系统温度开得很高,暖烘烘的木质调熏香让傅有融愈发感到昏昏欲睡。
他歪着身子支着头, 把杯中剩下的小半果酒呡完。酸甜清爽的果味重过酒味,可咽下去后, 喉腔又会回甘一股绵绵醇香,久经不散。
“还是渠园的松橙酿最得我心啊。”他的颊边因为酒精烧上薄薄的红, 微淡一层的色泽, 却为青年本就殊秀秾隽的眉眼更添三分艳丽。俯首垂眉、掀眼挑唇间, 自成一段风流写意。
眼波轻转, 懒懒落落盵过来一眼,诱得浑然天成。暗香浮动,温酒靡靡, 宫灯下美人懒倦支颐,把活色生香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实在是让人很想挑开他的衣襟,让半掩半露的纤秀锁骨彻底展现, 再淋上酒液,把美人浇透, 从脖颈一路吻至肩颈, 让其被欲/色浸透,染上更多艳丽色泽。
只可惜唯一能近距离欣赏到的人对此情此景毫无想法甚至是波澜不惊。
坐在美人对面的小言总进屋后就脱了大衣,只着一件落了鹤纹刺绣的中式白衬衣, 衣领扣子解了两颗透气,袖子松松折了三道, 露出皓□□致的手腕来。手中拈着一杯清饮轻啜, 长睫微敛,浓眉漆眸, 似一幅笔触分明、清隽疎秀的写意画卷,是区别于傅有融的另一种好看。
闻言他轻恩了声,“喜欢的话下次再带你来。”
没办法,松橙酿为渠园独家酿品,只供客人到场吃饭时饮用,从不单独售卖,也不提供打包外带服务。
不远处的宫灯在风雨中摇摇晃晃,烟雨如丝,雕楼画舫,人影绰绰间,隐约飘出拨弹弦乐的靡靡之音,应着吴侬软语的水乡小调,倒真有几分古时江南的朦胧雅意。
傅有融闭目听了一会,懒声赞叹:“这渠园的老板确实会经营,整个渠园无论是环境风格还是菜品酒酿,整个沪城都复刻不出第二家来。感觉是个妙人啊,有机会的话倒是想认识一下。”
小言总一语道出他的真正动机:“怕是想交到朋友打好关系后,好随时喝到松橙酿吧?”
傅有融轻笑出声,“知道便不要拆穿我嘛,常言道看破不说破,言言啊,说话不要老是那么直白,太招揍了知不知道?”
“听闻这渠园幕后老板和燕家沾点关系...”傅有融眯着眼,语调懒散:“据说还是个美人...就算不为了松橙酿,这等风雅知趣的美人,也确实想认识下。”
“想的话便直接问下服务生。”小言总的行事风格一贯是从心所欲,想到什么便立刻会去做,也包括交朋友这件事。
“下次吧,今天状态不太佳。”傅有融换了只手撑头,掩唇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我们准备回去吧。”
“好。”言朝低下头,拿出手机打字,“稍等一下。”
看到小言总眉眼间的隐约温色,傅大明星心下了然,打趣:“学弟又跟你汇报什么了?”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言朝坦然道:“阿栩说,他和老宅厨子新学了一道港式茶点,回来做给我吃。”
“噢。”恱夏傅有融也只是随口一问,对好友的感情生活并无多大兴趣。窥探过问太多只会惹人不适,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要注意分寸。
言朝把大衣挂进臂弯里,起身,“走吧。”
“好。”
拐过长廊,困得几乎是闭着眼在走路的傅有融险些和来人撞倒,如果不是言朝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的话。
“走路不看......”不耐斥责的话蓦的卡在喉咙里,他睁大眼睛,下一秒惊讶转为惊喜,“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