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隐冰凉的手指从叶辞川的脸颊滑下,途径微动的喉结,慢抚上他的颈侧,所过之处带着一阵难平的灼热。
被困缚的世俗杂念冲撞枷锁,他微仰着下巴,在叶辞川的唇角留下轻吻,似奖似慰。
叶隐刚要退离,猝然间被环抱着他的双臂束缚,令他逃脱不得。
“长安……”
未尽的话语在亲吻中被揉碎,燥热的鼻息相缠难分,细密的汗珠自后背滑向腰间,引得叶隐不适地轻声闷哼。
叶辞川双手紧抓着衣袍,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求。他想要得更多,可叶隐病重十年,身子骨瘦得没二两肉,他实在狠不下心。
他轻舐慢吻,顺着叶隐的颌角,吻到了耳垂,哑声呵气道:“我的好主子,再好好养养吧,你想要什么药,刀山火海我都去拿。”
叶隐听闻,朦胧的双眼浮现几分茫然,在感受到腿边的灼热后,陡然意会了什么,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扭开头。
叶辞川也想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只好转言道:“叶隐,我知你一路坎坷江艰辛,但扳倒谢元€€之后呢?你……是打算要我做皇帝吗?”
叶隐没有作答,反问:“你是怎么想的?”
叶辞川抿了抿唇,回答道:“我有想为百姓谋福的决心,却没有统领天下的想法,我不想一辈子都困在阴谋阳谋,尔虞我诈中。”
叶隐早预料到叶辞川会这么说,随后从容地回答叶辞川之前的疑问,“我说过的,只要你不愿意,谁都不能逼你,包括我自己。”
叶辞川深望着叶隐,胸口惊起骇浪,又化作了一汪秋水,他紧握着叶隐的双臂,满心欲念困于薄冰,遂低喃了一声:“疯了。”
他猛地站起,快步走到窗边翻出,宛若逃跑一般离开了叶隐的家宅。
叶隐面色赤红,忽觉喉间干燥,拿起桌上茶杯喝水,惊觉杯子里是空的。
他连忙放下杯子,起身推门走出透气,良久才平复心绪。
“小闻。”叶隐负手向暗处轻唤。
易小闻乍然现身,垂首道:“主子。”
他向屋内偷看了一眼,发现二主子不知何时已经走了,悄悄给暗处的戈绥打了个手势。
叶隐没有管他们的小动作,凝思后沉言:“和上次一样,明日一早你去礼部尚书府给太子送个信,就说……有一有二便有三,若想决胜,先下手为强。”
易小闻没太懂主子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清楚有心之人一定能听懂,颔首领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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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张英奕帮夫人收拾好碗筷,又替躺在摇椅上正饭后浅眠的母亲掩好被角,这才收拾自己的公服,准备去刑部衙门点卯。
但他一开门就见到陆寒知的身影,甚是疑惑:“你怎么来了?”
叶隐闻声回首,躬身一拜道:“大人,下官有事想与你说。”
张英奕不解:“什么事不能去刑部谈?”
叶隐微笑,压低声音道:“大人,今日一早我命手下送了一封信给常大人,托他之手送给太子。想必太子很快便会以礼佛寺偷工减料为由,彻查所有皇家工事,不出几日便能有结果。”
礼部尚书常修诚现在巴不得把身上的黑锅甩干净,所以他一定很乐意做这个中间人。
来张英奕府上前,易小闻说常修诚得知消息,在宫门打开后,就寻了个由头进宫找太子去了。
叶隐盘算着,如果他猜得不错,五日后的早朝便是结算之时。
张英奕警惕地环顾四周,掩口低声问:“为何把太子牵扯进来?”
叶隐坦然道:“检查皇家别院的事,太子出面比我们刑部更合适。”
有的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权势就是当今朝野最足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