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照影说完这些话, 似是畅快到了极点,放声笑了起来。
笑声散在浓郁的黑夜中,很快便止住了。
颜照影惊讶地看着林寒露通红的双眼, 和她脸上不断滚落下来的泪水。
她眯起眼, 朝着林寒露的方向走了几步, 站在林寒露面前,左右歪头,仔细端详林寒露,像是第一天认识林寒露一样。
颜照影说:“林寒露,你哭什么?”
她喝醉了酒, 将将处在一个有自主意识又脑子混沌, 讲不通道理的地步。
看到林寒露哭了, 颜照影反而愤怒了起来:“你有什么好哭的?”
林寒露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想站起来去抓颜照影的手,不曾想她坐了太久, 身体僵硬, 一下就绊倒了。
她是咚一声整个人跪在地上的,颜照影一听就觉得膝盖疼了起来。
林寒露像是不知道疼一样, 停顿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连爬起来的都顾不上,仓皇狼狈地扑到颜照影的腿边,抓住了她的衣角。
颜照影下意识想把林寒露扶起来,反应过来后只嗤笑了一声。
林寒露拽着她的衣角, 像是下定了决心, 抖着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颜照影, 没关系的,我不在意……你标记别人也没事, 和鱼婉儿订婚也没事的。”
“什么。”颜照影听得有点糊涂,她想后退一步,拗不过林寒露的力气,便放弃了,还是把人扶了起来,一边讥讽林寒露,“哟,我们林影后不在意就不在意啊,还特意跑过来告诉我这个前女友一声啊?”
林寒露顺着颜照影的力气,伏在了颜照影的肩膀处,似乎是因为情绪波动过大,她的身体一直颤抖着。
颜照影用手推她:“林老师离我这么近不太好吧,”
林寒露被她推开,脸上的血色唰得就褪下去了,泪水从她的眼眸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林寒露死死地盯着颜照影的眼睛,唇瓣抖了抖,哑着嗓子道:“你更喜欢别人也没事,你只要喜欢我一点就可以了,我……我可以当你的情人。”
颜照影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两个字:“不行。”
她脑子乱糟糟的一片,嗡嗡作响,满脑子都是她还没原谅林寒露,林寒露凭什么就想当她的情人,丝毫不知道两人的对话已经偏出十万八千米远了。
林寒露的脸不会变得更白了,她抿了一下唇角,缓缓露出一个微笑,喃喃自语一般地回答颜照影的话:“不答应也没关系,你迟早会答应我的,事情不会变得比现在更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