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迟羡用的是感叹句并非疑问句, 由此表达的态度很明确——
她要听到的,只有一个回答。
付鱼如她所愿地应了声好。
孟迟羡从她这片唇中得到满意的字眼,小嘴一翘, 娇声道:“那就这样,晚安, 啊对了,你不会赖床的吧?”
“不会的, 那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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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问对方会不会赖床的家伙, 最后, 自己反倒成了赖床的那个。
次日。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室内地面上, 绘制出一大片暖黄色的亮块。
睁眼瞧见这一幕的孟迟羡, 脑子里第一个反应便是, 自己竟起晚了。
她成为丧尸以来,因为生活太无趣, 每天醒得都贼早。
这么规律的起床时间,要是放在农村里, 估计都可以和打鸣叫醒农民的公鸡争夺岗位了。
“你醒了?”
孟迟羡揉着眼睛看向对方,迷糊的声音听着有点软:“我平时不会赖床的, 肯定是昨天折腾太晚了, 今天才会起迟,你可不许怪我。”
付鱼温和的面孔映出一丝困惑:“我为什么要怪你?”
“不怪我就行, 这个也不重要了,跳过跳过, 我身为丧尸,不需要进食, 你不行吧?”她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电池式挂钟,“都快吃午饭的点了,你醒得应该挺早的吧,吃过早饭了吗?”
“嗯,吃了。”
孟迟羡掀开被子下床:“我这冰箱纯粹是个摆设,你自己跑去外面找的东西吗?这周围好像没什么丧尸,我搬来这里一个月左右了,除了昨天那只,就没碰见过其它丧尸伙伴。”
说完,便瞧见原本看着自己的付鱼,突然扭过了头。
那对容易因为害羞而变粉的软耳,此刻已变了色。
孟迟羡因她奇怪的反应而感到困惑,垂眸往自己身上一看,霎时了然。
本欲直接去卫生间洗漱的脚步,改为走向衣柜。
同时口中不忘调笑:“昨晚又揉又吃的,也不见你耳朵有多红,现在都没让你直接看,怎么还害羞上了?你这人真有意思,床上床下竟还有两副面孔呢。”
在此之前,付鱼就已数次领略过孟迟羡讲话究竟有多糙、有多直白。
本以为自己能适应了,结果现在乍然听她砸下一记闷/雷,被震撼到的付鱼,还是不受控制地又被口水呛住。
熟练地咳了几声,恢复过来时,孟迟羡已从柜中取出几件内衣,笑着展示给她看。
“我月初采购时没拿太多,只挑了这三件和昨晚换下来的那件,这三件里面,你喜欢哪件?”
付鱼红着耳,眼神躲闪地赧声问:“谢、谢谢,我自己的已经干了,不用借你的。”
孟迟羡弯唇:“谁说是借你了,我自己穿,这几件我都挺喜欢的,晚上可能要你替我脱,所以今天就让你选一回,你喜欢哪件?青色、白色、还是这件黑色的?”
每念一种款式的颜色,手指便会跟着在匹配的内衣上停留一瞬。
无意将她的小动作捕捉得一清二楚的付鱼,只恨自己的想象力在这一刻这般强大。
看着孟迟羡这样点着内衣,她脑中跟着浮现出的不是其它,而是这些内衣在自己的幻想下,托着那两片雪色的涩情画面。
付鱼不敢再往更深处细想,在孟迟羡看不见的口腔里,利用牙齿狠狠咬了口自己的舌,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她的耳朵几乎红得都快滴出血,声音也跟着打起颤:“我、我都行,不然、不然,不然还是你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