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夜晚。
年久的化妆镜上的排灯又灭掉一个,镜子里唇红齿白的姑娘停下刷手机的手,回头看一眼,发现休息室已经没人了。
椅子凳子都静悄悄,中央长条形的白炽灯旁扑着几只飞蛾。
乔翘将头转回来,顺手把手上的餐巾纸扔进垃圾桶里。
外面传来隐约的动静,嘈嘈杂杂,一听就是有人往片场跑去了。这个剧组除了沈白不会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阵仗——沈白翻红了。
她现在有人殷勤地撑伞,有专属的休息室,有单独的营养师。只是身边没有了乔翘。
她全然忘记了与乔翘重逢以来发生的所有事,在片场碰见时也很客气。
乔翘失落地笑了笑,把快凉的盒饭扒拉两口,准备去拍摄。
清炒木耳进入嘴里。
“为什么?为什么付出代价的只有你一个人?她可以平步青云,而你要带着回忆熬着。”
乔翘眨眼,摇摇发晕的额角。
鱼香肉丝进入嘴里。
“这公平吗?她都不知道你为她付出了什么,也不知道她的机会是你让给她的。”
乔翘停下筷子,手开始发抖。
土豆烧牛腩进入嘴里。
“还有机会啊乔翘,你忘了她是怎么甩你的了吗?对绝情的人不要再有幻想了。”
乔翘猛地抬头,望向镜子,旁边早已坏掉的灯泡亮起来。
“神龛”又出现了,这次出现在灯泡里。
……
“好,停。”推镜头的轨道声消失,紧张的氛围松懈下来,工作人员埋头检查设备,阮阮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一边做扩胸运动一边跟现场副导演讲话。
“我后面还有吗?”她偏头看导演手中的通告单。
“没有了,后面收沈白。”
“要我帮忙搭戏吗?”她看向钟意。
“不敢,”钟意开玩笑,“阮老师很忙的。”
“踢你。”阮阮小声说。
“导演,阮老师加戏,家暴。”钟意甩着酸酸的手腕,偏头控诉。